薛氏還沒開口,江守序就先勸解起來,“好了,夫人,采薇畢竟年歲小,一時昏了頭才冒犯了你,你罰也罰了,她也磕頭認錯了,便就此作罷吧。”
薛氏氣得肺都要疼了。
“老爺,你怎么能這樣?”
薛氏的眼圈都紅了起來,指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又扯著自己已經開了線的衣襟,“你看看妾身這頭發,看看妾身這衣服!這賤婢以下犯上,毆打主母,你一句道歉便算了?”
采薇也委屈的捂著臉,“老爺,您是知道奴婢的,奴婢這膽子,哪敢啊……”
薛氏都要氣炸了,“你還不敢,你就差沒還我兩巴掌了!”
“老爺,奴婢冤枉啊,”采薇哭得柔弱又無辜,“奴婢不敢以下犯上,奴婢只是被夫人打得疼了,才躲了幾下……”
采薇說著,忽然解了自己脖頸下的紐扣,哭唧唧道,“老爺,您看奴婢……”
外衣滑落,那白嫩如蓮藕的胳膊上滿是青紫的傷痕,看起來頗為扎眼。
“老爺,”采薇一邊抽噎著,一邊跪著爬到了江守序的床榻前,“奴婢實在是太疼了,才……才擋了幾下……”
這顛倒黑白的話,氣得薛氏七竅都要冒煙了。
這小賤人有點兒小聰明,雖然同她拉扯,但只是扯扯她頭發拽拽衣服,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傷痕,反倒她在這小賤人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
但這又如何?
她是當家主母,難道連一個奴婢都教訓不得了?
江守序看著那一身嬌嫩皮肉上的傷痕,神色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