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蜷縮在那里,躲開他的目光,并沒有吭聲。
這些時日,江老夫人的神志忽而清醒忽而全無,這會兒是難得的清醒,雖然怨怪兒子要將病重的她送的遠遠的,但畢竟是疼了多年的親兒子,哪里會真的舍得去怪他?
但要附和他去指責護著自己的阿菀,江老夫人也有些不情愿。
她只當做不清醒,蜷縮在那里不吭聲。
阿菀如今強勢的很,便是她這個當祖母的不替她說話,守序也收拾不了她。
“母親?”
江守序皺緊了眉頭,喚了兩聲不見應當,看著江菀面色更黑了幾分,“你祖母既然無事,今日之事為父便不再計較,退下吧,往后少來打攪你祖母。”
罷了,他在這孽女面前也立不起什么父親的威嚴,先將人趕人算了。
江菀卻是坐在那里動也沒動。
“往后少來?”
江菀忽地笑出了聲,“是往后不必來了吧?今日我若是不來,祖母都已經被父親的人悄無聲息的送到贛陽的鄉下了。
祖母重病,顛簸不得,父親卻要悄悄的將人送走,敢問父親是何緣由?”
江守序早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托詞,“你當父親想要將你祖母送走?不過是你祖母的病來的蹊蹺,前幾日我便尋了大師替她算了算,大師說她不適宜留在京中,京中有東西會沖撞了她,讓她的病情加重,贛陽則適合她養病,我這才安排了人將她送去休養。待你祖母養好了身子,我自會派人將她再接回來。
至于路上顛簸,馬車里墊的厚實些,走得又是官道,不會受什么顛簸之苦。
父親還安排了大夫嬤嬤護衛等人隨行,路上絕不會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