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醒了!”華勛推開就看到坐在床上籬落,激動的快步跑上前,“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這句話問完,華勛就立即意識到自己問的是廢話。
催元犧牲自己救了籬落,如今籬落已經恢復了他長生者的能力,自然是沒大礙。
這幾天,籬落一直保持著睡眠狀態身體里的長生能力早就將他受損的地方修復好了。
籬落看著一臉興奮的華勛,讀到了他心里話,眼眸瞬間森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質問道:“他在哪?”
華勛立即意識到自己暴露了心緒,但想瞞顯然是瞞不住了。
他把催元留給他的信遞給了他,“當時我被催眠,所以……”
籬落接過信封直接拆了開,在看到里面的內容后,神色頓時凝住。
落,看到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不在了,不要怪華勛,一切都是為師自愿的,華勛這小子陪著你,為師也放心,不要自責和傷心,一切就如你所說般,都是定數,雖然變動,卻也在人為,為師曾經答應過你母親,要保你平安,為師做到了,終于可以有臉去見她了,不要難過,不要自責,好好活下去,為了你師父瑾漓,為了我,為了你母親,活下去,師父催元絕筆。
一滴淚砸在了信紙上,很快便暈染開來。
華軒不知道信里面都寫了什么,在看到籬落落了淚,下意識的掏出干凈的手帕遞過去。
籬落輕輕的搖了搖頭,聲音輕如鴻毛般的對華勛說:“你走吧!”
“少主?”華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要趕我走。
“離開這里。”籬落將信紙按照原來的痕跡折回去放入信封中,隨即掀開被子下了床,深邃冷冽望不到底的眼眸看向華勛,“去哪里都好,這是命令。”
華勛身型猛然一僵,面色灰白。
他沒有想到籬落醒來第一件事竟然是趕他走!
“少主,我寧愿你殺了我,我都不會離開你。”
華勛噗通一聲跪在了籬落身前,態度決然。
籬落眼神無波,猶如沒看到一樣轉身進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華勛依舊跪在原地,不曾動過分毫。
十幾分鐘后,籬落穿戴整齊,一貫的白色襯衫,黑色的褲子,簡單利落又透著無比的矜貴。
他離開了房間,來到了保存催元尸首的房間,看著如同干尸的催元,垂在兩側的手驀然收緊,“為什么,你們都要如此,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要擅自犧牲自己?”
瑾漓亦是如此,如今催元也是。
殊不知,他的命是救了,可今后他肩上的膽子又重了。
為了他們,他更沒有權利擅自作踐自己的生命。
籬落長長的嘆了口氣,“師父,放心,我會好好活著,讓你們安心。”
籬落彎腰將催元的尸首抱起來往出走。
他知道催元最想被安葬在哪里。
一個小時候后,車子停在了墓園。
籬落親自為催元做好墓地,雙手捧著黃土一手一手將他安葬。
墓碑的字是他親手刻上去的,催元沒有照片,也無兒無女,此生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曾經最讓他牽掛的人,如今就睡在他身邊,想必他一定會滿意他的安排。
催元對母親的那份感情,他一直看在眼里,耐與他與西門隼有過協議,更有無法跨過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