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傅荷第一次以侯府姑娘的身份出門去應酬。
即使傅開遠對她不喜,也不愿她跌了身份,回府后還特意問了無花院的情況。
沈心萍給他整理著外衫,輕聲答道:“二郎放心,傅荷身邊那個丫頭是個伶俐的。”
“嗯,如此便好。今晚宴會盡是達官顯貴,宮里去的貴人也不在少數,不可叫傅荷失了分寸以丟了我侯府臉面。”
傅開遠閉著眼,任由沈心萍為他操持,模樣愜意。
沈心萍嗯了一聲,手指在整理青色袖邊時頓了頓,她抬眸瞧了下傅開遠,放緩了語調。
“妾身知道,還特意將你去年送我的云錦水袖拿去無花院了,傅荷膚白,襯著好看。”
聞,傅開遠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你是個會操持的。”
沈心萍深吸了一口氣,又說:“只是可惜那水袖樣式在上京城不多見,不然倒是可以多買一些。”
傅開遠隨口便答:“去年買的時候,人家店家就說了,那是獨一份。”
他還頗有些沾沾自喜,語中想顯露自己對沈心萍獨一無二的恩寵。
獨一份。
沈心萍的心,驀的沉了幾分。
又不動聲色的試探道:“對了,鈴香回來了,二郎去見過了嗎?”
傅開遠低頭整理腰帶,皺著眉有些不悅。
“回來便回來了,我明日再瞧瞧賬本就行了,何須我特意急忙去見她。”
沈心萍笑笑。
“聽二郎的。”
…………
傅荷自小便不在上京城,對這些高門望族自然是沒什么概念的。
都是去紀府的途中,從沈心萍口中了解到了這紀府的地位是如何的高,今晚這宴會排場又將會如何的大。
紀府當家人是當朝的威武大將軍,紀綱,紀綱有兩子一女,女兒嫁進宮中,封了慧妃。
大兒子隨他征戰沙場,壯烈犧牲了。
小兒子承歡祖母膝下,年歲和傅靈蘊差不多。
傅荷聽的認真,還評價道:“還還真是滿門榮耀誒,爹爹手握兵權,女兒又是得寵的后妃。難怪這位老夫人的壽宴,滿京城的都眼巴巴的想去呢。”
沈心萍笑笑。“是如此。”
說著小話的時辰,馬車便駛到了紀府門前。
與傅荷想象中的金碧輝煌,雕梁畫棟不同,紀府十分簡潔大氣,可謂樸素。
傅荷扶著沈心萍走在后面一些,傅靈蘊看見了熟人,抬手便喊:“蘭亭,我來了!”
站在大門邊,穿著藍色錦衫的一位玉面公子哥也欣喜的迎了上來。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好幾日沒你消息,也沒見你到書院,也沒見你去酒樓。”
二人相談甚歡,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