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春意盎然,暖陽高照。原本早晚還透著涼意的天氣,一下子溫暖起來。
枝頭的嫩芽迅速舒展,田野里的綠意愈發濃烈,傍晚的夕陽都能把人曬出汗了。
阮清額角的發絲貼著臉頰,稍顯狼狽,她舉著廢舊的紙殼,胳膊都酸得發抖,可還是沒有一個工人敢靠近她,好心的還能流露出幾分可憐的神色,那些嫉妒阮清自己干,平時私底下傳閑話的,則是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既然都從針織廠出去了,為什么還要干針織的生意?”
“飯店掙那么多錢還不夠她花的?”
“肯定是平時吹得,你沒看她飯店里經常在的那些人,跟他們阮家都沒什么關系,說不定就是摻一腳,根本就分不到多少錢。”
“那還能叫美靜雞公煲?”
“那誰知道了……”
“肯定是有吹的成分,你們也不想想,她爸是誰?”
宋江的“美名”,在針織廠還是傳遍了的。
要說平時,宋江但凡有機會看見阮清,都主動上前,想方設法跟阮清要點錢,但最近,他對阮清避之不及,別反過來被阮清給賴上了。
林峰大搖大擺找過來,“宋阮清,差不多得了,你從我家出去以后自己干我們同行,我沒計較,還敢來我家挖人?你想什么呢?”
阮清沒看他。
就怕多看一眼嫌惡心,待不住,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她壓低了聲音,“滾!”
林峰哪能受得了?
這是他家地盤!
這可是林家針織廠門口!
“宋阮清,你讓我滾?”林峰聲音不小,沒走遠的工人都聽見了,紛紛回頭偷看。
阮清無辜地看看周圍,“林峰,我站這干你什么事了?我說話了么?”
“……”林峰氣急,他沒想到宋阮清說了話,還不敢承認,“宋阮清,我告訴你,你跟我玩這套,我可瞧不起你。”
誰用他瞧得起?
阮清輕哼,繼續刺激他,“林峰,你也不想想,咱們兩個交手這么多次,哪一次是你贏了?”
不等林峰說話,阮清也抬高幾分音量,“林科長,我在你們家針織廠也干過一段時間,我記得我的員工合同里并沒有工作業余時間去別人家打零工的限制。
這才幾年的功夫?
大家伙的合同就全變了?
我不信!”
“信不信,不由你!”林峰沒好氣,“我就是不允許,怎么了?現在針織廠我說了算!”
阮清胸口隨著深呼吸,起起伏伏,看起來可是被氣壞了,“林峰,你新加什么規定,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