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已不時兒時的頑童,禮教大防,人可畏。”陸云初眼神淡漠疏離。
宋瑾玉吼道:“你現在跟我談禮教大防,人可畏,你之前說要娶我的時候,怎么不說這些。要不是因為你,齊云天怎么會跟我生了嫌隙,怎么會跟我和離,我又怎么會落得如此境地?”
“陸云初,你可這是個過河拆橋的小人。”
“你不愿意送我回去,就算了,我自己走,反正我娘死了,也沒有人關系我的死活。”
她賭氣一般站起來,拖著紅腫的腳踝,一步一步往前走,身影狼狽又倔強。
葉秋沒想到他們二人還有這么一回事,同情的看了陸云初一眼,發自內心的想問一句“你什么時候瞎的?”
話到嘴邊,話鋒一轉,“你真忍心她拖著一條病腿,在亂葬崗上走?”
輪葬崗地不平,深一腳淺一腳,腿腳利索的人在這走,都得小心。
宋瑾玉沒走幾步,摔了個狗吃屎,手用力捶打著地面,嘴里不停的咒罵著什么。
經過她這幾下捶打,環繞著石碑的荊棘慢慢散開,流出一個一人左右的間隙。
沒想到機關在地上。
現在天色已經大亮,他們不宜在這多待,免得打草驚蛇。
“你還是背著她走吧,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我與她不是……”陸云初想解釋,又覺得沒有必要,只是道:“女兒家名聲最重要。”
葉秋只覺得無比諷刺。
也是,當初陸云初就是為了救她,被人扣上了不知廉恥,與人私通的帽子。
后來陸云初格外注意與女子保持距離。
說到底還是自己欠了陸云初。
她看得出陸云初并非真不想管宋瑾玉,以為他是被之前的事嚇到了,對這些事有了忌諱。
“你幫了她,對她名聲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幫她,她一直這么哭下去,驚動了擄走葉霜的人,就麻煩了。”
權衡再三,陸云初背起宋瑾玉往外走。
宋瑾玉趴在陸云初的背上,眼神是深深的懷念。
“云初哥哥,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背我嗎?你與夫子吵架,跑出書院,我去找你,從高處上摔下來,也是扭傷了腿,那個時候我害怕極了,害怕會變成瘸子,害怕野狗把咱倆撕碎,害怕迷路,你寬慰我,說萬事有你。”
“你說完,我就真的不害怕了,就這么趴在你背上,不知不覺睡過去。你還笑話我是個鼻涕蟲,我當時尷尬死了。”
“可是為什么后來你不愿意離我了呢?你知不知道,每次我去找你,你都避而不見,我有多傷心?我嫁給齊云天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因為你,是你說讓我以后不要再來找你,我一氣之下,才隨便找了個人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