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把霍沉晞送回酒店時,蘇禾正著急地等在門口。
沈月澤十分鐘之前給她打電話,說霍沉晞在酒吧喝醉了,差點兒出事。
他說得很快,似在掐時間,甚至不等蘇禾回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蘇禾給保鏢打電話,卻沒有人接。
見狀,她一下子就慌了起來。
自從和她重新在一起之后,霍沉晞的脾氣收斂了許多。
這也讓她忘記了,原來的霍沉晞脾氣并不算好。
她惹他生氣,他又不能把脾氣撒在她身上。
想來,一定是去酒吧借酒澆愁,和人發生了沖突。
蘇禾提心吊膽地正要去酒吧找人,保鏢這才給她回過來電話,說他們正往酒店的方向過來。
霍沉晞沒有和人打架,只是喝醉了酒,情況不大好。
蘇禾焦急地等在酒店門口,來來回回踱步,也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一輛黑色低調的車子開了過來,停在她面前。
車門打開,保鏢先下來,然后才是腳步踉蹌的霍沉晞。
“夫人。”臉上帶傷的保鏢畢恭畢敬地對蘇禾行禮,遲疑地看著她,“先生喝醉了,我們送他回房,還是去醫院呢?”
蘇禾看著霍沉晞面紅耳赤的模樣,側過身道:“送回房間吧!”
保鏢扶著霍沉晞往酒店里走去。
蘇禾跟在身后,看著霍沉晞深一腳淺一腳的步伐,不由低下了頭,一股酸澀自喉管往鼻頭蔓延。
強烈的自責混合著心痛,占滿了她的心房。
終于到了房間,保鏢把霍沉晞扶到沙發上,這才退下。
霍沉晞雙手攤開在沙發靠背上,雙腿也大開著,整個人呈一個大字,隨性地倒在沙發上。
大概是有些熱,他不耐煩地松開襯衣紐扣,露出胸口大片泛紅的皮膚。
蘇禾輕嘆了口氣,給他倒了一杯水,又拿過溫毛巾,細細地替他擦拭身體。
額頭,臉頰,脖子,鎖骨。
霍沉晞閉著眼,眉頭緊鎖,看起來就很難受的樣子。
“你到底喝了多少?”蘇禾心疼地嘀咕道。
他身上的酒氣,并不算濃烈。
可從額頭到脖子,到胸口露出的皮膚,都泛著幾乎快要滴出血來的紅。
蘇禾的指尖不經意觸過他胸口的肌膚,竟覺得燙手。
她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發燒了!
也不知道是她的聲音刺激到了霍沉晞,還是她手指的溫度勾起了霍沉晞的注意,一直閉著眼的霍沉晞倏然睜開了眼。
那雙如墨般漆黑的深眸,此刻一片猩紅,灼熱又貪婪地盯著蘇禾。
蘇禾頓時有一種被冬眠后被吵醒的猛獸盯住的危機感,后背如鉛筆一般緊繃著,頭皮也隱隱發麻。
這樣攻擊性極強的霍沉晞,讓蘇禾不由想起了曾經誤會她對他下情藥,報復性地把她壓在床上,翻來覆去折磨的男人。
“你……你喝口水吧。”蘇禾心底發慌,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濕潤干涸的嗓子,顫抖的聲音有些尖,小聲地說道。
她轉身就要去給霍沉晞拿水。
可是,她才轉身,胳膊被灼熱的手掌握住,隨機一道強勢的力量猛地一扯,她便順著那股力量往后退去。
一個天旋地轉之后,她便被霍沉晞壓在沙發上。
灼熱的氣息從他挺立的鼻子噴灑在她的臉上,燙得她忍不住輕輕顫抖。
“老公……”她抿著唇,聲線緊繃,像是一直受驚的小兔子。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嚇人。
通紅的雙眸倒映著她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霍沉晞心底壓著的那股火,越燒越旺,席卷而來,摧毀了他最后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