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荷嬉笑著灌了自己一杯酒,說道:“按理是應該尊敬一些,可自小就沒有過來往,雖有血緣關系,可也不過是才認識的陌生人,口口聲聲姑姑,假模假樣的恭順豈不顯得可笑?”
她撐著臉,望著無盡的月色,又說:“我也不懂該怎么和他們相處,索性就隨我自己心意吧。”
“不懂相處…”
李嗣瑛喃喃,重復傅荷的話。
他的手碰了碰那盅瓷盞,“是啊,至親之間,到底該如何相處呢?”
聞,傅荷覺得奇怪,她笑道:“原來你們王孫公子的,也有這種煩惱?咦,這是什么,挺好看的。”
李嗣瑛頓了頓,還是據實以告。
“是我哥哥差人送來的,山參藥粥,你要吃嗎?”
傅荷將頭搖的像撥浪鼓。
“我不要,從小到大我被師傅喂了太多稀奇古怪的藥膳了,如今聞著味兒就想吐。”
李嗣瑛笑容溫柔。
“你師傅心靈手巧,醫術高超,她做的藥膳一定也是極好的。”
他這話說完,兩人之間便陷入了沉默,這寧靜夜晚,連風聲都清晰可聞。
傅荷和李嗣瑛碰了兩杯酒,“所以,你是不知道如何與你哥哥相處嗎?”
李嗣瑛答:“不止是他,而是他們。”
“那他們都是什么樣的人呢?”傅荷隨口問道。
李嗣瑛想了想,卻沒有回答傅荷這個問題。
傅荷又要去拎酒壇,卻被李嗣瑛按住。
他的手輕輕扣在傅荷的手腕上,像一簇溫熱的火星,燙了傅荷一瞬。
傅荷猛一抬頭,見李嗣瑛稍稍偏著頭,溫聲同她說話。
“夜深了,下次再喝吧,我派人送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