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荷撇撇嘴,說道:“我罵的是遺棄疏桐娘倆的人,那么小一個孩子,還那么懂事聽話,她娘的腿傷的很嚴重。”
“玉屏受傷了?”李嗣瑛緊擰眉峰,擔憂之情溢于表。
這樣的神色,傅荷在很多病患家屬臉上都見過。
她突然就松了一口氣,甩了甩手,“你真的不知道?”
李嗣瑛搖頭。
“我一直在找她們。”
傅荷不語,還是盯著李嗣瑛看。
李嗣瑛嘆了口氣,終于主動說開了。
“我并非什么拋妻棄子之人,玉屏和疏桐也不是我的妻兒,她們是我副將,宋淮的家人,宋淮和紀黎安一樣,都曾是我的副將。”
傅荷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在李嗣瑛提及宋淮和紀黎安這兩個名字時,他本就灰蒙的眼睛變的更深沉了,整個人都像是被某種不可狀的悲傷情緒籠罩了似的,脆弱的好像要碎掉。
傅荷沒有上過戰場,從小到大身邊也沒有認識過行軍打仗的人。
她對那種出生入死的情誼沒有確切的感悟,不過眼下李嗣瑛的難過與哀愁都不似作假。
她不知為何,就說:“你與這兩位,想必是很要好的吧?”
李嗣瑛抬頭,沖著傅荷笑笑。
“嗯。我們是可以把后背交給對方的關系。”
傅荷琢磨著這句話。
“那就是可以放心把全部身家性命托付給彼此。”
“是這樣。”
李嗣瑛又說:“在松明關戰役時,我們軍中出了間隙,和敵人里通外合,我們中了敵人的計,為了…為了助我突圍,黎安戰死,宋淮拿著我的令牌返城求援,卻…不知所蹤。”
他回憶起并不算久遠的往事,語氣卻蒼涼的像過了一輩子。
“然后呢?”傅荷追問。
李嗣瑛苦笑:“然后,我們死傷無數,救援的人終于趕來,卻告訴我,宋淮就是那個內奸,被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