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荷怔住,臉上燦爛無比的笑容卻慢慢消失。
她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情緒開始蔓延,開始發酵。
酸酸的,澀澀的。
按理說,李嗣瑛話里話外都在貶低傅晞敏,她應該聽的很高興才對。
可從李嗣瑛嘴里說出那句‘這位才是侯府正兒八經的大姑娘’時,傅荷的心還是沒來由的微微痛楚。
第一個當著那么多人,更諷刺的是當著傅家人,那么堅定的承認傅荷身份的人,居然是這位十二皇子。
一個根本不知道傅荷長什么模樣的人。
傅荷低下頭,輕聲道了句謝。
“多謝王爺。”
“嗯?”
李嗣瑛一愣,隨即輕笑著搖搖頭,明白過來傅荷為何致謝。
他喚來云辭。
“云辭,回府了。”
“是。”
云辭扶著李嗣瑛轉身,邁出門檻時,李嗣瑛又回頭,語意味深長的說道:“侯爺,記得好好看看圣旨,切莫辜負圣心。”
傅開遠沉聲作答:“是。”
真定王府的馬車就侯在門前,云辭將李嗣瑛扶上去之后,鐵青著一張臉,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肅殺之氣。
李嗣瑛倒是語氣輕快,笑問:“怎么不高興了?”
云辭仍是眼眶微紅,憤恨道:“屬下只是惱怒,傅開遠任由自己女兒胡亂語,竟敢拿明親王說項,這分明是在戳王爺的心!”
李嗣瑛卻比云辭平靜很多,只說道:“傅開遠并沒有說錯,皇叔是已經被謀逆罪處死的罪人。今日就算不是傅家大姑娘,換了旁人,故意要說這些話來刺激本王,又有個什么要緊呢?”
他將馬車的窗簾輕輕撩開一半,正逢圓月當空,灑下一地金暉,而真定王府的馬車卻仿佛一個牢不可破的鐵桶,透不進點點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