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巫婆聲音變了調。
傅荷冷著眼,將她的袖子朝上抹去,音色啞然:“你想不出辦法,我來幫你。你說傅晞敏是被精怪魘住了,我在道觀里學過解魘之法,只需要消渴癥人的血,讓苦主喝下去,立即就能清醒,你就是個現成的藥材!”
巫婆大驚失色,慌忙擼下袖子,“胡說!我沒有消渴癥,我手臂上這是被蚊子咬的!”
“肌膚癢而潰爛,凝血不止,而后成鱗狀片,你這消渴癥,都沒救了呀。”
傅荷說的輕描淡寫。
那巫婆嚇的瞬間癱軟,嚎道:“大夫說我還有救的!還有救的,嗚嗚嗚……”
老夫人大怒:“這個秦婆子哪里找來的大師!竟是個帶病的,還不將她趕出去!”
“且慢。”
傅荷攔住了要進屋的下人,又去地上撿了匕首,拉住巫婆朝床邊走去。
床上的病美人睫毛輕輕緩動。
傅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拉過巫婆的手臂,正在傅晞敏臉上方。
“留著她還有用,我不是說了嗎,消渴癥人的血可以解精怪夢魘,只要讓傅晞敏喝上幾口,立刻就會清醒了。”
巫婆掙脫不開,感覺到冰涼的利刃劃在自己皮上,嚇得瑟瑟發抖。
其余幾個也眼睛不眨的盯著這邊看。
傅荷緩緩動作,輕聲說道:“我開始了哦,直接將血朝她嘴里放。雖然喝了消渴癥人的血也會得消渴癥,但是總比被精怪魘住醒不來要好吧。”
下一瞬。
“啊!”
傅晞敏尖叫,噌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晞敏,你醒了?”沈心萍轉憂為喜。
傅荷舉著那刀子在傅晞敏跟前晃了晃,笑道:“還沒開始放血呢,你怎么就醒了呀?怎么,精怪被你自己趕跑了嗎?”
傅晞敏唇瓣微抖,終于露出了一道明顯陰狠的眼神,剜著傅荷。
傅荷不退,反而將巫婆甩到了一邊,又往傅晞敏面前湊了些。
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傅晞敏,我警告你,再敢跟我玩這些虛的,我毀了你的容,扒光你的頭發,打斷你四肢,讓你變成殘廢丑八怪!”
傅晞敏眼神驚恐,也低聲回罵道:“你敢,父親母親還有祖母,我弟弟,全家人都不會放過你,我才是侯府千金,你在他們眼里什么都不是。”
“哦是嗎?既然我什么都不是,你又為何有這么大的危機感呢?”
傅荷笑著往后退,將刀子朝地上一扔,啪的一聲。
沈心萍莫名被嚇的打顫。
她神情復雜的望著這個大女兒,十八年未見。
以前心里偶爾想著她,也有愧疚,可更多的是一種忌諱和害怕。更何況,晞敏是個多么貼心的寶貝啊。
沈心萍心里一直就覺得,自己只有傅晞敏一個女兒。
如今再看到傅荷,難免……還是害怕。
察覺到她的目光,傅荷便望了她一眼,沈心萍趕緊將目光錯開,和老夫人一起去守著傅晞敏了。
“晞敏,別怕,母親在這兒呢…”
而傅開遠則是站在驚魂未定的傅靈蘊身邊,問道:“傅荷,那你弟弟?”
傅荷打了個呵欠。
“能治。”
傅開遠神色大喜。
“不過…”
傅荷坐上了主位,敲著桌面,慢悠悠的說道:“我感覺在這府里住的不好,吃的也不好,也不太順心,那可能就…”
竟還擺起譜了!
傅開遠心里不喜,就算這個傅荷有點醫術,有點法子,那也不能這樣威脅自己啊,莫非她還真以為自己能和晞敏比?
傅開遠壓著怒火,低聲道:“這里是永寧侯府,你是侯府大姑娘,不準把你這些壞習慣帶到府里來,陰陽怪氣,坐地喊價,像個什么市井窮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