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肯定沒別人了。
阮清要是有辦法,也不能把宋江帶進來。
她當然知道阮美靜在新店開業大喜的日子里看見宋江有多膈應,于是給母親解釋,“我在門口撞見他的時候,他就有插隊的意思,而且還當著大家伙的面說這是他女兒開的店。”
“是個屁他女兒開的店!”
阮美靜口不擇。
說完之后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中傷到阮清,這才把話往回拽,“咱們都跟他脫離關系了,憑什么說這家店是他女兒開的?
跟他有什么關系?
一點關系都沒有!”
阮清順著母親的話往下說,“咱們現在跟他確實是沒有關系,但是咱們新店開業現場秩序穩定,還是跟他有關系的。”
阮清讓阮美靜好好想想,如果剛才她在門口不讓宋江進來,那么會有什么情況?
宋江肯定撒潑打滾斥責她喪良心,又說那些難聽的話,這可不利于開業迎財神的氣氛。
再說,來吃飯的又不是都是針織廠的,哪有那么多人有時間聽他們家長里短?
一旦有一兩個沒把話聽全,就說她不認自己的父親,莫名其妙跟父親劃清界限,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知道這家小吃部的老板是個喪良心的,那以后還怎么做生意?
阮美靜明白女兒的意思,但對宋江還是咬牙切齒的。
阮美靜氣哭了,“想把日子過好怎么就這么難?這個殺千刀的怎么不去死!”
阮清一愣。
阮美靜吐槽幾句,還是回美靜雞公煲去了。
她回去,換個人過來幫忙。
反正她不能在牛肉湯店里,萬一看見宋江之后兩個人大吵一架,女兒剛開業的店,好好的氣氛就讓她給毀了。
阮美靜走后,阮清若有所思。
如果他們始終在一個城市,隨著她生意越做越大,宋江占的便宜,和能占的便宜,肯定是越來越多,那么不管是對她,還是對阮美靜,都是二次傷害。
好像只要她是宋江生的,就欠宋江的一樣。
除了宋江,還有陳翠仙呢。
陳翠仙活得還挺來勁兒的。
今天宋江來蹭飯,明天陳翠仙就能出現在淮南牛肉湯。
從前,是宋江還矜持,不屑來她的飯店吃飯,從今以后,只怕是有恃無恐……
阮清叫來一位伙計,叮囑他幾句。
伙計都是鄭義礦山上過來幫忙的,干活麻利,做事機靈,聽完阮清的安排,很快給宋江打了幾杯酒。
“宋大爺,我們今天第一天開業,后廚很忙,上菜的速度有點慢,您先喝著。”
宋江很滿意,直小伙子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