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語氣淡淡的,絲毫聽不出一絲慌亂,“劉老板,我建議您還是私下解決。”
劉正發也因為這句話,了解了阮清的來意。
如果有實力,并且能夠一次性從毛線廠那里拿下代理權限,也就不用上他這兒費勁了。
阮清能來找他,就說明她拿不出那么多錢。
光有才華,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
再說,能多有才華?
能比得過北方那邊設計小馬毛衣的么?
劉正發客客氣氣地拒絕,“我的代理等級比較高,阮妹子想要做代理,可以從初級代理做起,跟毛線廠的人直接談就行。”
他好心道,“最開始拿貨量講不下來,可以給工作人員塞點紅包,所有事情都是可以操作,可以辦的。
阮妹子這么聰明,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劉正發也是好相勸,“那么多黑色的線,到時候砸手里都不夠你哭的。”
“多謝劉老板替我著想,你說的字字句句都很有道理。”阮清點頭,“我既然想借你的盤子,肯定有我的道理,也有我想做的事情。我只是想請劉老板設身處地想一下,你來上海也有段時間了,難不成毛線廠的老板們耳朵是聾的,眼睛都是瞎的嗎?”
劉正發一愣。
他忙于自己手里的生意,異地辦公本來就很不容易。
而且還要抽出時間應付黃慶偉,確實沒有想過阮清剛才說的那個問題。
阮清繼續道,“我也是做生意的,我家負責管理庫房以及財務的,全是我的親戚。
說白了,換了別人我也信不著。”
劉正發也是這樣。
所以……
阮清坦,“我們最開始得到消息,就是從毛線廠的倉庫里得到的,我們一個外地來的,都能打聽到的消息,難道毛線廠的老板們就不知道?”
毛線廠的倉庫里有老板的暗樁這件事,阮清并沒有跟黃慶偉說,不同的消息需要釋放給不同的人,如果讓黃慶偉知道他老板早就知道了,那他也不著急處理自己惹出來的禍,也不著急堵上自己摳出來的窟窿。
劉正發原本交疊的雙腿都放下來了,他仔細思考了阮清的話,很快明白了阮清的意思。
是啊。
這里是大上海。
毛線廠的總部。
如果黃慶偉能瞞天過海至此,毛線廠的買賣也不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