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仙一大把年紀,還得起來照顧兒子,一大早上就口吐蓮花,把宋江罵得啥也不是。
“聽說阮美靜和宋阮清那丫頭擺攤都掙不少錢,你再瞅瞅你,除了在家坐著,什么都不會。”
“一天凈可針織廠掙那倆錢兒,夠不夠還饑荒的?”
“哪有過年過這么不像樣的?”
“宋阮玉都嫁出去了,就不知道往家里送點錢么?”
“宋阮清賺那么多錢,不知道給你點兒?”
宋江被噴得,一說一個不吱聲。
阮美靜離婚,擺明了廠長都支持的,他不同意也不行。
既然離婚了,怎么可能不分她錢?
不給錢,他現在帶老母親睡大街么?
宋阮玉在林家一點地位都沒有,任誰都能看出來,不被林家退回來就不錯了,現在都得燒高香保宋阮玉給孩子生下來。
一旦中間出什么岔子……
宋阮清更不用提了,那個狼心狗肺的,指不上!
*
阮清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一個完整的年了。
每到過年的時候,偌大的家里只有她一個人,煮點速凍餃子,看著沒滋沒味的春晚。
深夜未眠,萬家燈火和轟隆不斷的煙花爆竹聲,只會勾起她無盡的回憶。
想念家,想念阮美靜的回憶。
眼前的阮美靜是鮮活的,為了一大家子忙活做飯,臉上洋溢著笑容,使得阮清的心情也是極好的。
許向然何嘗不是一樣的?
他站在阮清身后,靜靜地望著她和自己的父母,一切都顯得不真實。
阮美靜“嘖”了聲,“你說你倆,一個勁兒看我們做什么?你們回屋炕上坐著,暖和,飯菜我自己就能做!”
“媽,我給你打下手。”
阮清給阮美靜拿菜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