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
鄭義正坐在炕頭上暖腳,兩個手底下的人一前一后跑進他的房間,低眉順眼地匯報。
“大當家的,事成了。”
鄭義挑眉,“速度挺快呀,他們給姓許的找什么麻煩了?”
“寫!作!文!”
鄭義嘿嘿一笑,好像看見苦逼的自己正伏案憋著一個接一個的字兒。
對于他們來說,寫點東西比上天都難,反倒是掄起拳頭干,才比較簡單,因此他們覺得其他人也是這樣。
不過這個年代的確實是這樣,有文化的不多,能寫材料的人更少,許向然只是天然有這方面的天賦,后期接受的教育多,再加上幾十年的生活經驗積累,因此根本不懼怕寫材料。
換了其他人,別說用五種方式寫一份報告,就是五個人寫一個報告都費勁。
懲罰一個人的方式,無疑是讓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兒。
鄭義好不容易得逞,便讓手底下人展開說說。
“彪子特意找人進去看的,其他警察都陸陸續續去吃飯,研究后續給老百姓講防盜防騙的事,就姓許的那個自己在屋里憋著寫東西呢。”
“而且他的領導一聽說上面領導指定讓他寫,那更高興了,把所有人的都讓他一個人寫了。”
鄭義打斷道,“你說的是那個叫陳鵬的什么隊長嗎?”
“對!就是他!”
鄭義咧嘴一樂,“沒想到啊,還有人無意中幫了我們的大忙。”
手底下的人繼續說:“虎子花錢打點里面的文員讓幫忙看,文員說姓許的那個為了討好同事,特意模仿同事的筆跡幫他們寫,連抄都不用別人抄第二遍了。”
鄭義滿意地點了點頭。
到底是剛上班的,就是好擺弄。
不管在外面多厲害,姓許的敢公然動他這尊大佛,那也是在外面的能耐,在警察局里相當于在他自己家里,見到長輩還不得蹲著,跪著、仰望著那些長輩。
哪怕比他早入職半年,那都是他的前輩。
更何況姓許的現在就是普普通通的警察,沒評級沒評優,可不就是警察局里最小的。
早知道找他麻煩這么容易,都不用勞煩省城里的那位關系,只需要到處傳達姓許的會寫材料,內部把他“打”趴下了,還犯得著許向然有時間出來多管閑事兒,弄得他市集現在賺不到錢不說,還要倒搭一筆錢。
鄭義起身,“走!上面那位已經給足了誠意,那我們就得親自去拜訪人家!”
虎子不解,“大當家的,現在遼市哪兒能比得上咱們鄭家?直接給省城那位拽來,上我們這兒吃飯多好啊?我們私家大廚不比外面炒菜炒的香?”
鄭義回頭在他頭頂上給了他一下,“一天天地就知道吃,我找他去是為了讓他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