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虞霜問。
“墨肆。”金威按照司墨裴的吩咐說了個假名。
墨肆?沒聽過。
虞霜還想問些什么,但金威已經開始準備拍攝的東西了,她只好作罷。
做完妝造,洛南一直接去了拍攝場地。
這里被布置成了經歷大戰的樣子,土地皸裂,草木干枯,殘骸遍地。
遠遠的她就看到了男人頎長的背影。
漆黑的斗篷上用銀絲繡著月,黑色長褲自然下垂,金絲暗紋短靴低調華貴。
少女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這位戚逢給她的感覺有些熟悉。
“怎么了?”虞霜轉頭,“需不需要我把他叫來對幾遍戲?”
“沒事,霜霜。”洛南一擺擺手。
拍攝時間本就緊張,若非自己的身世擺在這里,這樣一個角色甚至都不會受到這么大的關注。
說著她瞥了眼正襟危坐的金威,他那架勢完全跟拍男女主的重要戲份有得一拼。
“行吧,臺詞和大致情緒對就沒問題。”
“別擔心,我讓金導跟他講過怎么借位了,加油。”
虞霜拍拍洛南一的肩,鼓勵完,她走到金威邊上,以投資人之一的身份在他身旁坐下。
金威正坐立難安地待在攝像機后,眼見洛南一慢慢走到司墨裴身邊,終于深吸一口氣,大聲喊出了“action!”
這場戲是戚逢與別月的高光——花妖別月護送走了血族軍師戚逢手下的大軍,自己卻散盡妖力,茍延殘喘。
洛南一閉了閉眼。
戲中的別月赤誠地喜歡著戚逢,為了戚逢的大業甘愿赴死。
這份感情和前世的司墨裴一樣,因為見過,恨過,悔過,所以她明白有多痛。
再睜眼時,少女眼中的情緒徹底被別月取代。
就像一記回旋刀,司墨裴苦苦承受過的心情,她終究在別月身上體會到了。
“戚逢。”她輕喚。
別月并沒妄想男人能回應,跟以前的無數次一樣,他永遠看不到她。
然而現在,戚逢卻轉過了身。
別月僵住了,洛南一也一樣。
這個化著血族妝容的人,不是司墨裴還能是誰?
他比自己還早離開的時候不是說今天有重要的應酬嗎?
“我去,可以啊,她震驚的表情簡直是別月本月。”金威大大地松了半口氣,將鏡頭拉到司墨裴身上。
戚逢絳紫色的眼眸緊緊盯著面前的別月,少女的裝扮是戰損風格,頭上的花環以及衣裙都破敗且黯淡,臉上手上畫著道道血痕,有深有淺。
男人冷白的肌膚在這一刻仿佛變得更白,他自內里呈現出的心痛、自責與憐惜不像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