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一抑制著翻滾的情緒,她垂眸,目光落到車內的電腦上。
“可以用一下嗎?”
“可以,”司墨裴幫忙將平板放到一邊,然后親手打開電腦,將其擺在了合適的位置,“密碼是你生日。”
少女點點頭,發現不只是密碼,男人的電腦壁紙亦是自己做題時不經意間咬著筆桿的照片。
畫面中的她扎著丸子頭,大抵是遇到了難題,臉頰氣鼓鼓的,光影照耀在身上,溫馨而溫暖。
“下次我也幫你拍一張吧,就當做情侶屏保。”
洛南一笑了笑,隨后低下頭操作起軟件。
殊不知,這句話在男人心里一圈又一圈地蕩開波紋。
司墨裴薄唇輕勾,身旁這個人兒,眼里有他,是他的。
“怎么不放出聲音?”倏爾,男人掃了眼屏幕,輕聲道,“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司墨裴雖然不是專業的,但也能通過復雜的音軌辨認出洛南一正在做音樂。
“不用,我在做能把李家父子嚇撅過去的東西。”
洛南一說著,捏了捏男人的手。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音樂可以治愈人,也可以折磨人,二者皆在一念之間,在父母特意的引導下,她一直走著正統的步子,那些陰暗面就好像被上了一把鎖。
然而現在,她不打算將其鎖著了。
想到李勇昊做的事,洛南一雙眸不斷變冷,先前的一切都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怪不得她當時會聽到一串蚊子音,任誰都不會想到這根本不是真正的蚊子,而是仿照蚊子吸血模式制造的小型機械。
藥物被直接注射進血液里,發散更快,效果更猛。
現在洛家和南家都揚告死李天宏和李勇昊,以司墨裴的性格也絕對不會讓這兩人在牢里好過。
肉身上,他們不想贖罪也得贖罪。
至于精神,她要親自操刀!
當然,除了針對李天宏和李勇昊,洛南一還想到了別的——
如果未來司墨裴需要將殺手組織斬草除根,那就由自己來完成最后一步。
要么,他和她一起上天堂;要么,她陪他一起墮地獄。
……
等洛南一合上電腦,車也在洛家別墅前停了下來。
她打開車門,手卻被男人突然緊握住。
這是緊張了?
“別緊張,阿墨,我才是該擔心的那個。”
洛南一指了指司墨裴左臉上被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咬的牙印,現在淡了些,可細看仍舊能看出端倪。
“我爸媽肯定會以為我對你做了不好的事,說不定還會以為我逼著你來的呢。”
出門前自己有問過要不要給他抹點遮瑕,這男人卻一本正經地說這是她送給他的禮物。
禮物就禮物吧,如果這能給他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