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開戰這個話題,許元勝看向熊鯤。
“你是怎么打算的?”許元勝主動拋出話題,給予尊重,畢竟熊鯤才是入熊國作戰的統帥。
“打。”
“今日通信已經能夠鋪設完備,明日炮彈也能運過來,現在士氣正旺,沿河陣地已經拿下了,若是再不動一動,我就擔心大家懈怠了,只當來這里是玩的了。”
熊鯤直道,畢竟這幾日可謂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哪怕天冷也多數在坑洞里,相比過去的作戰,是很享受的了。
像他這般帶兵一路苦過來的人,再不動一動,是很難受的。
“你覺得可以打,那就打。”
“不過對于北方陣地,要注意分割他們的陣地,避免一拳打進去,被層層包圍了。”
“另外八岐國軍隊方面,要給予他們一定的作戰地盤。”
“八岐國的求戰之心殷切,他們的主將幾乎每日都來找我,不能全然無視。”
“畢竟是我們大勝的最強大的附屬國。”
許元勝直道。
“請許總兵放心,我會妥善處理。”熊鯤點了點頭。
然后兩人又聊了一些注意細節,真正落實到作戰部署上肯定要進行多番磋商和規劃的,畢竟明日炮彈才到。
要打也是后天了,倒也不急。
稍后熊鯤就先走了。
“大人,我們也走吧,河邊風涼。”侯坤低聲道。
“這點風算什么,當初我們在青州府練功的時候,那冰水之涼,跳下去的感覺,可比這點涼,刺激多了。”許元勝呵呵一笑道。
“大人說的是。”
“現在說起來,好似過去很久了。”
“其實也沒有多久,只是大人成長太快了,依微末之身達到今日之成就,在歷朝歷代的歷史上,也絕無僅有。”
侯坤笑著道,談透著真誠,無半點作偽。
“不過是時代造就的吧。”許元勝如實道,也是,這個時代沒有大明朝,開局一個碗,不過想到那位太祖,佩服歸佩服。
談及開疆拓土,強大國體,富裕民眾。
倒也不及此刻的大勝。
我,待在了一個好時代里,才能有這個機會。
當天夜里,納卡回來了,送來了一份染血的情報,然后人就暈死了過去。
許元勝拿到了這份情報之后,仔細看過之后,喊來侯坤,讓其送達給橋北陣地上的熊鯤。
等第二日早上的時候,許元勝詢問了一下納卡的情況。
“人沒事。”侯坤說道。
“這份情報送來的很及時,要重獎納卡及其所屬黑冰臺隊伍,對于被策反歸順我大勝的那幾個熊國兵士,不管人活著還是死了,都要給予獎賞,并想辦法把他們的家人接到我大勝掌控的地方。”許元勝說道。
“已經在辦了。”侯坤點了點頭。
晌午的時候。
廖如海就趕過來了,雙眼泛著血絲,渾身濕漉漉的不少地方都結冰了,看上去頗為狼狽,不過精神頭倒是很好。
“稟告許總兵。”
“浮橋已經搭建完成,也進行了測試,四人并排抬起近千斤的重量,完全如履平地。”
“請許總兵驗收。”
廖如海恭敬道。
“倒是挺快,比預期要快了幾個時辰。”
“走,去看看。”
許元勝點了點頭,然后吩咐侯坤給廖如海倒一杯燒酒。
侯坤倒了一杯燒酒。
“我自己來。”
“多謝大人。”
“大人的酒水,就是香。”
廖如海急忙上前,端起燒酒的時候,不忘對許元勝示意感謝,才是一飲而盡,滿是回味。
“記得給廖將軍,送上一罐。”許元勝不以為然,走出了帳篷里。
很快在廖如海的引路下,遠遠就看到了一座浮橋。
大概距離剛好符合許元勝的要求,處于多處炮兵陣地的中間地帶,方便進行運輸。
等到了近處后。
許元勝看著那浮橋,是打的木樁進的河底,鋪設的是木板,兩側的護欄綁縛的松緊適度,橋面每隔大概二十多米的距離,就會用鋼絲編織的繩索進行固定且下墜重物,進行穩定橋身。
“不少人都下水了吧?”
“將士們沒事吧?”
“侯坤派人送來燒酒。”
許元勝詢問道。
“請大人放心,下水的將士們安全都得到了保證,提前做了預防。”
“不過這天雖然很冷,但對于咱們大勝北方經常在冬季下河摸魚的人而,這個溫度其實也不算什么。”
廖如海呵呵一笑。
“下水的是隸屬于哪幾個隊伍的,到時候記一個團體一等功。”許元勝點頭道。
“大人使不得,工兵遇水架橋,遇山開路,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何況一等功,多數是為了大勝對外戰爭,立下汗馬功勞或是付出巨大犧牲的將士們,才能評的上的。”
“萬不能因為我們的本職工作,就壞了規矩。”
廖如海急忙推脫道。
“兵種不一樣,工兵能夠在一日之內完成浮橋搭建,保證了今日的炮彈運輸,為接下來的戰爭提供了保障。”
“這份功勞,值得一等功。”
“團隊一等功和個人一等功,不一樣,是獎勵集體的,放心拿下吧。”
許元勝拍了拍廖如海的肩膀。
“多謝大人。”廖如海低聲道。
稍后廖如海揮手,讓人搬運幾個重箱子,開始測試浮橋的承載重量以及穩定性。
幾個來回后。
“好,做得不錯。”
“我答應你的事,也會兌現。”
“工兵隊伍,改為大勝工程軍,相關福利待遇以及程序上,會有個過程,但是兵士和將領的名額數量,我提前給你批準,你可隨時招募,報上名字即可。”
許元勝也親自登上了浮橋,才是點了點頭。
“多謝大人。”
“末將定然帶好大勝工程軍,不會辜負了大人的栽培和器重。”
“為我大勝,竭盡全力提供最大限度的戰爭保障。”
廖如海鄭重的挺直胸膛,敬禮。
“以后也是一軍主將了。”
“做事沉穩一些,下面的人都看著的。”
許元勝點頭,不忘勉勵了一句。
“末將,謹記大人的教誨。”廖如海垂下頭,略微有些自責的嗯了一聲,心里卻是暖烘烘的。
他沒有忘記,自己當初在軍械所只是一個工匠,然后被提拔重用的那一日,跟隨大人,只要忠誠用心,有一個算一個都或多或少升官了。
大人是重情分的人。
“行了。”
“去忙吧。”
許元勝說道。
這個時候侯坤帶著人也趕來了,抱來了十幾罐酒水。
“都送過去。”許元勝點了點頭。
很快酒水送過去,在岸邊的工兵們,滿臉高興,皆是齊刷刷的敬禮后,然后大聲道謝,開始分酒去了。
等到了天色漸黑的時候。
運兵車也趕到了第聶河南岸。
這個時候是特意選擇的,運兵車其實早早就到了扎菠蘿熱城,趕在天黑才來到第聶河南岸的。
連夜把大批的炮彈一箱箱的通過原橋梁和浮橋,紛紛進行運輸過岸。
運輸的不止是炮彈,還有大量的棉衣,瓜果蔬菜以及一些藥品等等,還有補充的各類軍備武器等等。
這次算是一次全方位的補充。
而多建一個浮橋,看似此刻無用,卻也是為了防范萬一炸毀了唯一一個橋梁,可確保后勤補充能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