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目的是強強聯合,而不是在明知聯合后有礙于我們的發展,還硬要在一起,沒有這個必要,我們還有時間,日子也還長著,我很期待與你一起在頂峰相見。
我一直記得在清豫齋,你在我手心里寫的五個字,那是你對我最大的勾引!我也心動了,非常心動。
出海,是我深思熟慮過的出路,世界上是真的有新大陸,弗朗基這邊也有很大的財富可圖,三年、五年后,等我回大明,我將帶回足夠多的財富!做什么都可以的財富!
再有就是母親的事,我覺得疑點還很多,趙清流善于易容,甚至改變面相、骨相,這點你定是清楚的,無論如何,不要情緒上頭!保持住你的冷靜,一定不要意氣行事!
最后,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請你勿惱;
請你珍重;
請你記住,無論如何,我們是最親密的人。
此致,
敬禮
泓慶二十九年秋
——
謝安放下信,“備馬!回天津港!”
出海不可能用小船!必須要用上大船!
謝安懷疑,明悠在騙他回會稽時,就去了天津港!
可他才站起來!就眩暈不已,畢竟這信上……
不僅僅有明悠自己的消息,還有他母親的!母親。
“娘呢,娘在哪里?”謝安已經無法再保持平靜。
“隨我來吧。”剛邁入院內的謝氏家主嘆了一聲,包括他在內,其后人人掛了白。
謝安進來時,還以為是國喪期,所以掛白,可先帝其實有旨,國喪二十七日止,接下來該干嘛干嘛,新帝“孝順”,宮中才仍保持著掛白,但民間早已停了。
會稽距離京師不算特別遠,從知道大行皇帝駕崩開始掛白二十七日,也早該止了,是謝安自己心已亂,才沒察覺不對。
在看到明悠的第一封信時,他其實就猜到!她放棄了。
畢竟不能上下逢源,過早暴露鋒芒的他,未必能如前世那般贏到最后。
她不止一次跟他說,別逼新帝太甚!新帝已和從前不一樣,她不愿走險路。
她不愿意,他可以理解。
原也不想逼她,但他沒時間了。
可現在——
望入棺槨里的謝安,眉宇間并無波瀾。
良久后,他才問道:“何時的事?”
長恒再次跪下,“早在您到哈密時,屬下就接到了信報!但您的身體狀況不佳,是以把此事上稟了殿下,對您隱瞞了。”
“這么久了。”謝安扶著棺木,“怎么看著還如此‘安好’?”
“是陛下、陛下先找到了夫人,當時天熱,說是怕送回京時,面目無法認,請湘西的大師做了些法術,入京后又一直以冰護之,長公主代您接下夫人時,一路也都用著冰,是以、”
“她是出師了。”謝安閉上雙眼,再睜開時,已是如常深邃!甚至更深暗幾許,沒有一絲光亮。
“去請仵作,驗尸。”謝安吩咐,他要仔仔細細辨一辨!這是不是娘,是不是、是不是娘真的、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