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守數日,本是想和陜西都指揮使碰面,從而了解內情,以及做好守望相助的四人,陷入了沉默。
毫無疑問,陜西行都司也已被朝廷捏住!他們的期待落了空,不過那絡腮胡倒是個果斷的人物!
他已再次單膝跪地,“長公主容稟,卑職方才有所隱瞞,卑職乃哈密衛指揮僉事陳同山,此行出衛,本是想聯系些舊友,探一探寧肅城外的亦不刺部落。
哪料亦不刺部似乎出了事,隨后沿線各衛都情況不對,卑職等弄不明白,不敢輕舉妄動,原想來都司府尋機求問于馮都指揮使,并無他圖,更不知長公主在此!唐突之處,還望恕罪。”
“如此、”頓了一下的明悠,語氣溫和,“那倒不怪你們,只不知你們為何要探亦不刺部?”
“回稟長公主,乃因我司指揮使大人察覺到,衛所內有不少女嬰無故失蹤,幾乎都未滿三歲,有的尚在襁褓,竟被偷盜,實不相瞞……
卑職兩歲大的幼女亦在一次蹣跚出門后,再未歸來,仆婦都說只是一眼沒看,孩子就不見了。”絡腮胡聲音沉郁。
被提及這事的少婦,臉色微變,但她并未開腔。
而聽完這話的明悠,也無從斷定是真是假,僅有的信息太少了。
“此案有些復雜。”明悠感慨道,“本公主目下也在追查此案,須得去趟哈密,方能最終做出定奪,幾位既是哈密衛所中人,倒好辦了,還需你們帶帶路。”
“理當如此!”絡腮胡并無推阻!
“既是誤會,為表歉意,幾位便住在都司府上,由本宮招待一二,待行程定下,再知會爾等。”
“多謝長公主。”絡腮胡沒法拒絕,其他人自然也都起身拜謝。
明悠便叫長恒給他們安排住宿,她則在人走后,問向謝安,“你怎么看?”
“去了哈密便知。”謝安并不在意陳同山撒謊與否,哈密衛已勢在必行。
明悠想想也是,“哈密一定,我們就進西域,李蕓來自于闐,于闐極有可能還有你需要的藥材。”
想起烏先生那日診斷結果的明悠,有些擔心謝安的身體。
服了文先生的秘藥后,謝安的脈象和之前其實沒太大差別,反而趨好些。
但烏先生畢竟是用毒高人,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一時還無法厘清,畢竟他是萬萬無法想到,謝安會自服毒藥而絕命!
而被提及解藥的謝安,心情也有些微妙,面上卻未露半分,“我們估計是去不了了,不過我已叫適雨過來,由他去尋即可。”
“也好。”明悠對適雨也還算放心,卻朝謝安伸出手來。
面對攤在跟前的素白纖手,謝安微發怔,“怎么?”
明悠卻沒回答,直接去拽謝安的手。
謝安下意識要縮,卻哪里敵得過明悠的速度?
猝然一握之下,明悠愕了,“你手這么冰!?”
現在可是大夏天,也是西北最熱的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