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風是懂直直語的,明悠哽住了,她確實兩次都在謝安需要的時候,轉頭就選擇了他人。
但無論是龔姑姑,還是蕭回,都是她欠下的債,再來一次的話,她還是會選擇先救姑姑和蕭回。
“殿下?”正好趕來的長恒,疑惑道:“您怎么站這兒,不進去?”
明悠抬了抬下巴,沒好氣道,“適風攔著我呢,不讓進。”
長恒登時看向適風,充滿驚訝,“少主不是吩咐過,無不可對殿下?”
這話、刺了一下明悠的心,她立即說道,“也不怪適風,他正跟我生氣呢。”
長恒到底是辦了不少大事的人,左右一聯想,立即明悟:“烏先生已給少主制出了解藥,但被先用到冠軍侯身上了?”
“對!”適風也不裝了,“少主掏心掏肺!憑什么解藥要讓給冠軍侯?”
長恒不說話了,他當然站自家少主,但事已至此,“別胡鬧!少主自有安排,你進去上稟,就說殿下來了,見不見也不是你能決定的!”
話落,他還朝明悠拜下道,“適風打小為保持赤子心,訓練時都是由著他性子來,從未束縛他,所以養得十分任性,還望殿下恕罪,莫責怪于他,由屬下代為領罰!”
“欸、”明悠把人扶了起來,“都是自己人了,還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作甚?”
“非虛頭巴腦,適風目無主上,理當受罰!屬下身為他們的頭領,合該代領之!”
長恒確實是謝氏這幫家仆的首領,很多苗子都是他提拔、訓用上來的,那批神射手亦然。
其能力不亞于一部尚書,全被謝族長“打包”給了謝安,以謝安馬首是瞻,可見器重。
眼下,他敏銳察覺到少主與殿下之間有裂痕,但從利益層面出發,尚不宜撕破臉!
是以說完話的他,還跪了下來,“殿下、”
“快起來!”明悠趕緊拉人,但沒拉上來。
她這兩日消耗了太多的內力,有點虛,只得避開道,“你們再這樣,本宮真要惱了!”
長恒這才適可而止道,“適風!還不趕緊謝過殿下不怪之恩!”
適風只得照做,并在道完之后,立即給明悠打起了帳簾子。
撲面而來的松竹清香,讓明悠有些錯愕,剛才可沒這么濃郁的香氣,而且不是很好聞。
和謝安身上那股子清新自然的味道不同,這香氣充滿了“工業感”,一聞就讓人不舒服。
“吵半天了,你們這是欺我沒力氣管你們是吧?”謝安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說吧,吵什么?”
“臉色怎這么差?”明悠皺眉上前,又看向邵秋,“給你家少主診脈了沒?”
“還沒,剛回完話。”邵秋也覺得少主臉色不大好,“少主、”
“先坐下吧。”謝安示意人都坐下來,“聽邵秋說,大巫和袞多已死絕?”
“是。”明悠點頭。
謝安松了口氣,“那我明日便進寧肅城,你暫留在亦不刺,整合好亦集乃,隨時準備策應于我。”
“寧肅城安全了?”
“差不多。”
謝安說罷,遞出一封信。
明悠接過手后,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神色復雜,“真有李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