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不管何時奏寫折報,你都得留心不可于語上,叫這些人心里不適,至少也得讓他們不會壓下折子,要做到這一點,你首先得對這些人了若指掌。”謝安并無藏私。
明悠也聽得認真,并請教了其中幾人的忌諱,一下就談到了午膳時分,適風都送飯過來了,他們才暫停下來。
簡單的農家菜,味道還可以,明悠動腦子動得也餓了,吃的時候就顧著埋頭苦吃,謝安倒不斷往她碗里添菜,但他自己沒怎么吃。
明悠不得不擋住碗,“你也吃啊,別光顧著我了。”
“沒什么胃口。”謝安見放不進她碗里,就往她嘴上送,“你對我有偏見,是我應得的,你現在也不想聽我說,我明白,但我自己的心意,我還是清楚的。
兩次在你這兒表明心意,都沒成,還不允許我失意,沒什么胃口不成?我心眼是不大,但在努力改了,你不信我,我們來日方長,可好?”
明悠:“……”
不知該怎么接的她,真不想有任何的來日方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謝安比蛇毒多了!
謝安心下稀碎,淵眸里,也有藏不住的情愫緩緩溢出。
真的是只小野貓啊,本就不親近人,他還是那個傷害過她的人,她更不會親近了。
“罷了,不說這些,你吃吧,吃好了自己玩。”放下筷子的謝安,也不留在膳桌上礙眼了。
暫離此間的他,去看那些正在被審的村中細作了。心情不佳,但舍不得再傷到明悠的他,肯定是要發作在這些人身上的。
不過明悠是半點沒察覺的,因為這些人慘嚎不出來,畢竟怕嚇到她的謝安,根本不會讓受刑者溢出半點動靜!
否則,他的小野貓會以為,他是在殺雞(細作)儆猴(她)呢。天地良心,他可真沒這意思。
然而,她不會信的。
“該怎么辦呢?”
摸著帶血刑具的謝安,聲音溫潤,那般出塵不染的眉目下,是比長恒等老刑人,還要刁鉆的折磨犯人手段。
長恒還會擔心用刑太重,人死了就完全沒價值了。
謝安不會,但他又很會把握尺寸,總能拿捏住痛不欲生,只求快死的度!
“我說!我說!只求求、求求您給個痛快!”
痛哭流涕的瓦剌細作,只覺得眼前人,是披著觀音皮的閻王!清貴出塵,索命無痕!
奈何,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謝安,根本不在乎他說不說,尖銳的刑具,穿過琵琶骨。
“嗤~”
是串肉的聲音。
血,腥甜發銹,是黑暗的味道。
“嗷、”
本能要發出慘叫的細作,還被帶有松竹雅香的帕子,堵死了嘴!
全部的慘嚎,全被堵了回去!一點都沒能再溢出來。
謝安抬眸看他,“噓,別出聲。”
長恒:“……”
頭皮發麻的他,瑟瑟發抖。
此時此刻——
他眼里的少主,好似矗立在神鬼之間的界碑!
臨界之中,左掌生機,右掌死亡,生死一念間。
沒有人可以左右少主,欲其生,則生!欲其死,則死。
偏偏,這等孤絕危險的人,又會溫柔如霏霏春雨般,綿膩的說:“會嚇到我家小野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