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心里有愧,他以為她不會有難了,一心沉浸在工部事宜里,專心做著自己喜歡之物。
卻沒料到,讓他達成心愿,不用去大理寺就職的恩人!竟被點去和親了,何其突然!
「是謝安嗎?」
盡管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和親這事是謝安促成的,而且謝安也只參與了頭兩天的和談,之后就沒影了!
可鑒于上輩子明悠的不幸,皆是謝安造就!所以哪怕這輩子的謝安似乎一直在幫著明悠,李曄仍把他當做第一懷疑對象。
奈何遍尋謝安不得,李曄想探問都找不著人,只能愧疚的望著漸行漸遠的長公主車攆,華麗奢美,卻是個金絲籠子,困死了她。
“大哥!你給我找個西北的人家吧,好吧!”李明珠真不是開玩笑,她想嫁那邊去,然后找機會偷溜去瓦剌看她方姐姐。
李曄知道她的心思,“好,回本家給你找。”
他也想去,他不能讓她孤零零的去瓦剌!
知恩不報,非君子也。
本以為她在京城,總有機會報恩。
沒想到,她會去和親!是他疏忽了。
“大哥你最好了!”
李明珠破涕為笑,可一看到長公主車攆已出城,她又“嗷嗷”哭起來。
那時——
明悠其實隔著紗帳,回望了京城一眼,「暫別了。」
“沒想到謝師居然至今日都未歸。”龔姑姑有些摸不準那位的心思了。
是死心了?還是不敢來見,怕見了徒增傷感?抑或是,根本就沒那種心思?
明悠也有些奇怪,不過他把適雨放在她身邊,想來就是為了方便聯系,倒也無所謂再見與否了。
這一路是要走大同府出塞,五百里路,膘肥馬壯的前提下,急行軍尚且要一日有余,公主儀仗威武是威武,卻直走了七天,才勉強抵達大同。
“殿下,一會恐要加快些行程,以便天黑前進大同府,您得受累了。”負責護送明悠和親的蕭同,俯身在車窗邊上細稟道。
“無妨的,二表哥不必顧慮我。”明悠溫和應道。
蕭同近七日以來,雖和明悠打過幾次招呼,但還沒能見過人。
按大明禮儀,自送嫁開始,新娘就不可露臉于人前,所以哪怕下馬車,明悠也帶著紅紗。
“好,進大同府后,因要兵馬交接,需暫住幾日,方能出城。咳、您若無聊,可以悄悄出去走走。”最后一句,蕭同說得極小聲,顯然是特別關照。
明悠莞爾,“您也不怕我跑了啊?”
蕭同心澀了一下,他倒情愿她跑,罪責他愿意擔!
這是他們蕭氏一門的恩人!他卻得送她出大明去和親。
“我知道了,多謝二表哥。”又道了一句的明悠,確實有出去溜達之意。
而這一溜達,就被適雨帶到了謝氏駐大同的地盤,“殿下,請進。”
明悠往屋里看了眼,沒瞧見人,心里卻隱隱有個猜測,但不太確定!
直到跨進去,真見到那襲熟悉的青衫時——
她才定住,“你、那日之后就來大同府了?”
所以,不是提前給適雨下的令,就是那個時間點,當面給適雨下達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