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得了火炮?”明悠心驚,“那你還沒毀火藥,是想用這些火藥,反坑進山的瓦剌騎兵?”
“是,瓦剌騎兵不擅長叢林戰,但神機營的火器營還算可以,主要是占了有火器的便宜,只要他們按我計劃反擊,能叫進山的瓦剌騎兵有來無回。”
謝安的話,明顯有所保留,明悠聽出來了,“現在進山的神機營人馬,不會執行你的計劃?”
“不清楚。”謝安沒帶過這幫人,不確定他們會聽到什么程度,不過不聽話也無所謂,他安排了后手,只是這樣一來,他的人手就不太夠,多半無法留下進山的全部賊寇。
“那你不用再上前線了吧?”明悠看著他的傷,“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個把月血光之災頗重。”
先是右手手腕骨折,然后是左手手掌差點被劍刃斷掉,今兒又傷了左肩胛,可謂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創。
謝安苦笑,“還真是,兩樁都是因為你,所以你剛才居然還把糖收起來?”
明悠頗為無語的把糖袋翻出來,塞他手里,“給你行了吧。”
“還差兩袋。”
“……”
明悠翻了個白眼!
真的,沒想到這狗男人不裝之后,更狗了。
“先欠著吧,你再歇會?”見他疲倦,明悠挺有良心。
謝安卻搖了搖頭,“你知道張天師在哪兒吧。”
“……知道。”明悠站起身來,“多謝你看穿我撒謊,還沒揭穿我。”
謝安莞爾,“你不愿意說,我自不會刨根究底,眼下是需要和張天師合計一二。”
“他傷得挺重的,你還要差遣他干活?”明悠默默為某天師點了根蠟。
“死不了就行,我不也沒養著?扶我起來。”謝安朝明悠伸出手。
明悠沒生氣的拉他起來,“你能行嗎?要不我過去叫他過來,他可能還能走。”
“此地搜山后,并不安全,走吧。”謝安沒什么骨頭似的靠著明悠,“我頭有些暈,你讓我倚著點。”
“就你嬌弱。”明悠沒反對,知道他流了很多血,這心真硬不起來。
謝安知道她心軟,又恨自己沒早些知曉她心軟,反把她當成鐵石心腸的歹毒蛇蝎。
每每想起,他總恨自己眼瞎,明明看別人都精準,為何在她身上,總是翻車。
“你和以前,差別挺大,你以前,我這么倚你,你肯定會推開我,再踩兩腳。”
——沒忍住的謝安,緩緩吐槽,也不能怪他眼瞎,她裝起來時,真挺像那么回事。
明悠僵了僵,也不知是不是心虛,莫名覺得,他說的是她拒絕他那回,就……
不能承認的撇了撇嘴,“那也是你先狗,我只是報復心重。”
看出她不承認的謝安,也沒揭穿她,今天的進度已經夠好了,不能適得其反。
于是謝安從善如流道,“是,是我不好。”
“你還怪客氣的。”明悠感慨,“你以前要是能這么好說話,我脾氣再不好,總也不好意思一直發作。”
“我也要面子不是?”謝安嘴硬的應道,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不要面子可以讓她嫁給自己,他也可以不要的。
可現在哪怕他不要臉,也不可能得逞所愿,還得再忍忍,再暗中使使勁,還沒纏緊的獵物,可不能驚了,她會掙扎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