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把過脈,國公爺現下很虛,極難用藥,全靠一口氣撐著,這口氣什么時候散,人只怕就、”
后面的話,鑒于國公夫人的臉色太差,劉太醫沒說下去,但國公夫人依然有些站不住,她深吸了口氣,望向明悠,“郡主、”
“這個傷我也無能為力。”明悠打斷國公夫人的話,“等著吧,看看李府可有好消息。”
“李府?”國公夫人沒想明白,外頭卻傳來裴筱筱的聲音,“姑母!”
因被東廠的人攔著,裴筱筱沒能進來,但動靜不小,似乎裴氏還來了其他人,但被攔在國公府外,裴筱筱是來遞話的。
明悠眼下不想和這些人煮茶炫技,話就說得很直接,“國公夫人還是去把人都攔走,別到這兒來。”
“我明白的。”國公夫人倒是很清醒,知道輕重,“那國公爺這兒就勞你等看著,我去會會她們。”
明悠頷首,又請劉喜叫人去府外望信,她則在深吸了一口氣后,再次看向護國公的傷勢,并問道:“除了這處,可還有其他暗傷之類的?”
“穿過琵琶骨,手指都被夾棍夾過,恐怕還上過‘雨淋梅花’,所以心肺等也有損傷,否則以國公爺的體魄,斷不會短短十數日,就破敗成這般。”劉太醫一一闡明。
劉喜尷尬輕咳,卻沒解釋什么,其實除了刷洗之刑,劉太醫提及的其他的刑罰,肯定是要走一遍的,東廠慣例了。
明悠確實越聽臉色越難看,“李二公子制的新藥就算成了,也很烈,國公爺這狀態,恐怕承受不住。”
青霉素雖然有極強的消炎作用,卻也得看護國公的體質能否適應青霉素,否則只會加快死亡速度。
“老臣已命人去熬些吊住氣血的湯藥,盼著能有點用吧。”劉太醫心里沒底。
傷成這樣,若非出事的人是護國公,出于保命原則,劉太醫都不想救,“造孽啊,都是孽。”
好好的護國大將,居然被小人陰損至此,劉太醫心里不好受,哪怕他知道在兵庫案上,護國公確實負有責任。
可鎮邊將帥,理應死在沙場,埋沒在陰暗牢獄,小人酷刑里,實在是叫人扼腕!
明悠倒沒什么表情,自古死在牢獄之災上的英雄將帥還少么?前朝岳飛,本朝兵仙,眼前的護國公……
“來了!謝公子、李二公子等都人來了!”
如飛來報的東廠廠衛,也知道護國公的生死干系重大了,跟著著急呢。
一路順暢進來的謝安等人,很快就被引到護國公這兒來,但進屋的只李暄和高院使。
李曄和謝安雖然也來了,卻很有分寸的候在外頭,但都殷切關注著屋內的動靜。
柱杖進來的李暄曉得形勢嚴峻,也沒廢話,禮都沒行便說道:“郡主,藥是有,但很多用藥的小鼠都死了,恐怕不能用在國公爺身上。”
“就是有用藥后活下來的?”明悠抓住了重點,“傷口可有愈合?”
“有,愈合得挺快,但死的真不少,不知什么原因。”李暄還沒摸索出門道來。
明悠略作沉吟后,又問道,“死狀一致嗎?”
“那倒不一樣,但有為數較多的一部分,都是好端端的,忽然窒息而亡。”李暄還把自己帶來的記錄手冊,拿給明悠看了。
順著李暄手指,仔細查看的明悠發現,李暄做的實驗記錄還挺有模有樣,不像是第一次接觸這類研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