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自然想隨行,劉喜卻提了個醒,“老奴的建議是,您還是回去,您現在可不適合摻和進別的事里頭。”
本就臉色不好的裴筱筱聞,眼淚都落下來了,嘴上卻說道:“劉公公所不錯,姑母回去吧,筱筱沒事的。”
神色僵硬的國公夫人頓了片刻,沒拉下臉的反駁道,“沒事,哪怕郡主無礙,作為長輩,也該去瞧瞧。劉公公,請吧。”
“您請。”沒攔著的劉喜,這才命人回奉天殿稟明此事。
廠衛一到奉天殿,就把話傳給了守在殿前的張富貴,后者聽完,嘶了口涼氣,只覺得這姓裴的姑娘,怕不是個傻子吧!
高敏郡主入了陛下的眼這事,只要不瞎、不傻,那都是看得出來的!還有熊心豹子膽去推之落水?瘋了。
心下搖頭晃腦的張富貴,麻溜來到皇后跟前,把奉天殿外發生的事悉數稟明,并不敢越過皇后,去稟皇帝。
“可有大礙?”皺眉問詢的皇后,有點摸不透這又是什么路數?
“還不知。”張富貴老實稟道,“人和太醫應當都才到毓秀宮,具體如何,晚些才知。”
“好,你盯著點,去吧。”皇后把人揮退后,才朝皇帝欠身說道,“陛下,出了些事,但高妹妹無礙。”
“貴妃呢?”皇帝蹙眉問道。
“也無妨,要不、臣妾過去瞧瞧?”皇后試探反問。
皇帝卻頷了首,“可,完事讓劉喜過來跟朕說清楚。”
“……是,臣妾告退。”不太樂意的皇后不得不起身,倒惹來太后側目,“怎么了?”
“兒臣有些胸悶,想出去轉轉。”皇后歉然解釋道。
太后卻不好糊弄,猜著肯定是出事了,但殿內的人都因皇后起身,而寂靜下來,太后不好多問,只得說道,“那就快去吧,若實在不舒服,就先回去歇著,不必強撐。”
“是,多謝母后。”欠身告辭的皇后在走出奉天殿后,臉色就沉了下來的!把附近的廠衛叫過來,先仔細問詢了全程。
“裴筱筱真把人推了?”皇后蹙眉再問,“不是貴妃搞什么幺蛾子?”
“應當不是。”廠衛十分肯定。
皇后也知道這是多此一問,畢竟按廠衛的說法,蕭貴妃當時并不在事發點。
那就只能是窩里亂了,再聯想裴輕羅一直想將侄女嫁入國公府這事,她輕輕一嘖,“退下吧。”
廠衛應聲隱入暗中,容嬤嬤這才問道:“這是搶夫不成,起了齷蹉?”
“多半是了,不過這高敏也挺有意思,她不是會拳腳么,還能被推下去?”皇后意味深長道,“也許她之前那些投誠之語,并非虛?”
“您的意思是,她真不在意國公府如何?”容嬤嬤有些恍然,又覺得也許還真是如此,“那您覺得,她能用?”
“不確定,去看看。”皇后心下有些痛快!想著要是真能確定那死丫頭的心思,倒不是不可以利用。
事到如今,護國公還沒被定罪,除了有顧忌遼東軍和遼東局勢的原因,更在于還沒有鐵證。
一想到護國公那老狐貍居然有兩副私印,一副專釣著蕭三,一副一直藏得嚴嚴實實,只在用印時取用,皇后就覺得心里堵。
雖說她能讓劉喜咬死護國公就算不是主謀,也有故意縱容之罪,否則假印被用,為何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