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算計忠勇侯府,不怕出變數?”謝安語氣微涼,似有譴責。
明悠直直看向他,“還能有什么變數,把蕭回也搭進去么?”
“未必不可能,他現在韃靼境內,忠勇侯府若提前行事,栽他個通敵叛國,很難么?”謝安反問。
“我雖不知道忠勇侯府到底怎么布局,但蕭回去前線是突發事件,他身邊也沒帶任何國公府的人,通敵叛國也不能憑空捏造吧?接近不了他,就造不出罪名來。
以陛下的圣明,莫須有之罪,肯定害不到他。所以護國公府出事的人,不可能是蕭回,甚至不會是他的兩位庶兄,問題肯定出在他那叔叔身上。
我這么做雖然打草驚蛇,但國公府注定要輸,驚這一把,讓他們更警醒點,只有利而無大弊。”明悠陳述道。
謝安沒想到她想得還挺透徹,果然比前世聰明了,沒那么自以為是了。
“而且有了這一遭,國公府肯定會更注重保護蕭回,他不會有事的。”
別的不說,護國公夫人可不是擺設,就算是護國公要害嫡子,恐怕都沒那么容易。
何況護國公待蕭回,應該是沒得說的,要不然養不出蕭回那副傲嬌又純情的性子。
蕭回不是個缺愛的人,說明他在府里,獲得了足夠多的愛,家人待他都是極好的。
“看來你這回做事雖急,倒也算謹慎想過了。”謝安平靜總結,正準備起身離開。
“兄長稍等,你讓蕭回去韃靼,也是要幫國公府擺脫困境么?”明悠問道。
雖然并不信任謝安,但以蕭回前世愿意和他各種來往分析,謝安對國公府應無敵意。
再者,國公府出事時,謝安在會稽,再以他當時并未接手謝氏的處境,他也沒能力成為兇手。
可已站起身來的謝安卻知道,國公府的結局無解,但他也不會說,總該讓她有點事去折騰,免得越來越聰明的她,發現了她自身的處境。
“沒有,夢里的我并不在京城,不清楚內情,談何幫忙?且走且看罷了。”謝安應完,已經走出堂屋,穿進小院。
接近正午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照得那草青色的直裰愈顯青蔥。
明悠莫名覺得刺目,“兄長。”
謝安頓住,回過頭來,“怎么?”
明悠走近前去,“之前從未問過,在兄長的夢里,我沒回來救母親,那么張媽肯定會把責任都甩給我,你是不是信了,所以才沒給我遞信,而不是像你說的,你無法把信遞進東宮?”
謝安沉默了片刻,“都有。”
“夢里我當上婕妤時,你已經是朝中要臣,年紀還輕,日后必不可限量,兄長會不會覺得,我回來救母親,是沖著你日后的潛力,不敢得罪你?”明悠又問。
兩人的距離很近,因為這些話私密,不能被第二個人聽到,也因為明悠想再探一探謝安!上回只知道他暫時不會要她的命,那么他到底要什么呢?
謝安看著快要貼到自己懷里的女人,心底掠過了然,她這是要開始挽回,改勾他了吧,果然如此。
蕭回不過是權衡之擇,她現在是在試探他對她的看法,只要他表現出對她并不仇視之心,她就“變心”。
她這樣的,從來只選“最優”,沒有心!只有蕭回那種被她灌迷魂湯的,才會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面對這樣的她,謝安微微眸,長卷濃密的睫,半掩住深邃的眸,一半幽暗,一半邃亮,“那么,你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