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見深寵她,也愛她獨一份的美,每每都會為她撐腰,越發養得她目中無人,以至于高樓傾塌時,沒一個人出來幫她說話。
這里面固然有她出身低的緣故,也和她掐尖要強,得罪太過貴女有關,看不慣她的人太多了,又怎會有人替她求情?
這輩子,明悠洗心革面,堅決不許自己再犯自視甚高的毛病,待人也就平和了,繡房的楚姑姑也改了從前不冷不淡態度,很喜歡她。
這會一瞧見明悠和謝母,楚姑便不由自主的笑迎道,“夫人、小姐來了。”
“楚姑姑。”明悠也是笑臉相迎,還拿出自制的蘭花膏,“入秋干燥,臉上容易不舒服,這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娘也有,我自己也在用,姑姑也試試。”
“這怎么好意思?”楚姑姑笑彎了眼,“我這兒有面膏的,小姐留著自用吧,做起來可不容易。”
“可不是么,所以我做的不多,只分了姑姑和娘,你聞聞!這味道可比一芳閣的好聞多了。”
楚姑姑一聞,果然馥郁幽沁,比一芳閣的蘭花味面膏香得多,但又很宜人,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再看送她的人,還雙眼盈盈的盼著、望著,叫人哪里忍心說不?反正楚姑姑也是不忍讓美人失望的,已經笑道,“確實好聞,那我就腆臉收下了。”
“這才好呢~”明悠笑嘻嘻道,“好叫姑姑拿人手短,日后越發為繡房賣力。”
“瞧您這張嘴說的,好像不拿,我就不盡心了似的,夫人也不管管。”
“我哪里管得了,現在都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對了,那成衣做好了?”
“好了,就在里頭,夫人、小姐隨我來。”楚姑姑迎道。
楚姑是無子的寡婦,因緣際會之下,遇到了謝母,謝母畢竟是世家女,不好拋頭露面,繡房一直是楚姑在經營。
她的繡藝也不錯,但比謝母要稍遜一籌,這次謝母還在養身體,成衣上的繡活,均出自楚姑之手。
明悠在看到成品時,已經放心了,“楚姑姑好手藝!不僅繡活好,做衣服的手藝也好!辛苦了呢!”
“還真是。”謝母仔細看了成衣上的針線,連連點頭,“這技藝不比羽衣樓的當家娘子差,倒是我小瞧楚姑了。”
“夫人謬贊,您和小姐喜歡就好。”楚姑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知道這兩套衣裳是要在陳閣老家的賞菊宴上用的,自然不敢馬虎。
京城的貴人最是勢利眼,若是衣裳不好,不知道要被怎樣羞辱,所以楚姑也是拿出了十二分本事。
“夫人和小姐要試試么?”楚姑又問道,“若是不合適,也來得及改。”
“我就不用了,這尺寸沒問題,悠悠去試試看,她正在長個兒,也許有差池。”
楚姑深以為然,“那小姐快去試試。”
明悠本來就是好華衣美服的主,自然沒拒絕,麻溜去試了。
謝母看在眼里,不由笑道,“這才有點兒小姑娘的樣。”
“也是您寵出來的。”楚姑也含著笑,“初時見方姑娘,只覺得像是只漂亮但不好相處的貓兒,一有人湊近,她就警惕的炸出毛發,渾身都是刺。”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謝母笑道,“誰敢摸一下,她就要撓回兩下。”
“是了是了。”楚姑連連附和,而今大不一樣了!總眼神亮亮的挨蹭過來,叫人愛不釋手的想摸摸她,寵寵她。
正說著呢,小六就來稟道,“夫人,少爺剛好路過,問說您還要多久,不久的話,想等著您一起回府。”
“他倒有空了,最近用膳都見不著他了。”謝母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