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我安排的,是繼續為皇室效力,為大明效命的路,她想要我做的,只是她的入幕之臣,她裙下的臣服者。”
謝安輕嘆,并不算意外,也并不是很難過,只是覺得遺憾,到底是沒能把自己變得不一樣,于她而,他、他們都一樣。
沒什么不好,她本就不會為任何男人駐足,前世的趙見深,她不會;那些被她昏惑的過江之鯉,更不能讓她停留片刻;今生么……
蕭回倒有些不一樣,但也僅此而已,她的心也不曾駐足;到他這里,也一樣;他吸引她的是那五個字“攝政長公主”,不是他這個人。
“我覺得不是!少主!您別鉆牛角尖!你們聰明人就喜歡瞎想!”適風反駁道來,“殿下她……”
“其實沒什么,我本也打算當個入幕之臣即可,她的經歷需要有十足的保障,心里才會安穩,我自是不會讓她只當個內宅婦人。”謝安自己給自己的定位,其實沒那么高。
但自己定位和被給出“定位”,到底是不一樣的,他希望明悠能把他當夫,他們會是夫與妻。
在邀明悠當“攝政長公主”時,謝安對自己的“歸宿”早已有了明確安排,權臣他當過來了,沒有再當的意思,為什么要在應試時寫那么多?
他本來所謀,也不過是當個閑散的國師,只出計策,不參與治國的國師罷了,他謀到了這個“職”,但已無用。
不僅是余生時間不足,所以不用;
也是她不要,她啊、還是不要他;
娘呢、娘也不要他了。
“……”
謝安閉上雙眼,他很清楚,能讓明悠鐵了心要造反!說明趙見深在這件事里,定是主謀,也說明!死的真是娘,所以她要趙見深去死!
這波造反,和他前世的逼宮還不同!她要讓趙見深付出代價,所以需要他籌謀三年、五年,也需要她去賺取潑天財富!
她做好了掀大明一個底朝天的準備!用不用得著另說,但她決心已下,所有的籌備都將跟進。
所以,再睜眼時,他已說道:“取筆墨紙來。”
她要,他就給她,哪怕時間已不多,他總會讓她如愿。
何況如她愿,也是如他愿,他也要趙見深死!
既是為母報仇,也是為自己最后的心愿無法達成而報復。
所以他的第一封信,是寫給蕭回的,而后就給朝廷上書丁憂奏折。
“保存的糧種,送一份去交趾,和交趾國君說,按計劃行事。”
去歲就安排人去交趾買糧的謝安,可不僅僅是去買糧而已!
造反么,糧為先、錢次之,無糧有錢也沒用,兵餓著、又如何會賣命?
“謝氏水師也入交趾,待她回來,再聽她號令。”
“少主!您也未必會死!文先生不是給烏先生寫信了?”
適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更聽不下去了!長恒同樣如此,都不去執行命令了。
“我自己的身體,其實心里有數。”謝安輕嘆,“去辦吧,我沒多少時間了。”
“不可能!半年之期還遠著!您看著也還挺好!”適風不信,“除非您自己尋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