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啊。”龔姑姑都不知道怎么說了,“且不說這些了,按您這說辭,也許陛下召見您,就是要敲打您,那倒沒什么,我會陪您過去,在殿外等您出來。”
“好。”明悠點點頭,這才起身更衣。
等她收拾好,帶了龔姑姑和碧翠,一同前往謹身殿時,已是兩、三刻鐘后了。
劉喜見她來了,倒沒直接通傳,而是迎請道,“請郡主到偏殿稍后,陛下還在和幾位大人議事。”
明悠自無不應,如此等了將近一個時辰,熹微西斜的太陽光,都快沉下去了,劉喜才過來傳話,“郡主,陛下有請。”
明悠立即起身,“有勞大拌了。”
“郡主客氣,您快請。”劉喜迎請間,還透露道,“您的義兄也在,不必緊張。”
明悠心下微跳,哪個義兄?謝安,還是油膩趙見深?
沒譜的她,在走進大殿時,才知道居然是謝臨安!好家伙,放心多了。
看來“先帝”還是賢明的,沒有見色起意,是她這個魚塘主思想不干凈,以魚塘主之心,度圣賢君王之意了,慚愧慚愧。
“高敏拜見父皇,見過兄長。”盈盈拜下的明悠,謝天謝地,鯊魚她真的吃不下啊。
皇帝命劉喜賜座,才開口問道:“朕方才問過臨安,他并不知道你生父怎么死的,你可還有印象?”
明悠愣了愣,怎么提起方老爹了?
大約是她平時過于伶俐,難得愣了這么久。
皇帝以為她是心里難過,語氣稍緩,“朕命南直隸徹查你父親一案,但證據已全被銷毀,你可還記得什么?”
明悠這才明白,皇帝是要幫她報仇?!
這可真是……
怪!
怪極了!
但無論目的是什么,明面上看來,這都是天大的恩賜!
于是明悠連忙跪了下來,眼里也有了淚,“多謝陛下!陛下萬歲!”
“欸?怎又叫回去了。”皇帝似不善道,“高妃惦記你母親許久,曉得你那些遭遇后,多少個日夜睡不著,朕也沒想到,在朕的治下,還有如此狂妄的兇案,必須徹查。”
劉喜聞,趕緊滾出來請罪,“是老奴無用!竟什么都查不出來,老奴就是個飯桶。”
“行了,你自知即可。”皇帝沒好氣道,“這事朕有意讓臨安再去探一探,他沒官身,又還沒下場,不易引起注意,高敏你有什么線索,多跟臨安說說。”
“是!高敏遵旨,定會把記得的,都說明清楚,多謝父皇。”明悠感激得連連落淚,又很抱歉,“對不住,兒臣失態了。”
“無妨,先說說看吧,你父怎么死的,不是拳師?按說,得罪不起,也跑得起吧?”皇帝問詢道。
明悠并沒有立即回答,她在回想,皇帝和謝安都沒打擾她,給了她慢慢想的空間。
那畢竟是八九年前的事了,又不是“親身經歷”,要想起來,確實有點困難。
好在畢竟是喪父之痛,連皇帝都能理解她回想起來會很痛苦,不會怪罪。
「怎么死的呢?」
慢慢想起來的明悠,氣息有些不穩,甚至連內力都動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