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霽也不惱,他父親母親都被宋家逼死了,畢竟在宋家,除了嫡系一脈,其他人都沒有人權,人人都要為嫡系一家子服務、出生入死。
他的父母就是因為宋老爺子的一次失誤,被斷送了性命,之后宋明詡那個道貌岸然的老頭,也不過是說了一聲‘可惜’,然后繼續利用他們的兒子。
白霽厭惡宋家,懶得和這個宋家人多說什么。
白銷冷靜得多,“先生,您毒發確實是因為這個人。”
“毒發了?哈哈哈,霍時卿你毒發了,那你現在豈不是瞎了?!哈哈,堂堂霍先生居然是個瞎子……”
霍時卿淡淡看了過去。
宋助理的話頓時哽在喉頭,“你,你為什么……不不不,我不會給你解藥!我沒有解藥!霍時卿這本來就是你的命,你親生父母都放棄你了,我——”
“霍某不喜歡聽廢話。”
語氣平靜和緩,卻決定了宋助理的生死。
宋助理臉色刷的慘白,強烈的恐懼讓他尖叫起來,“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時卿,別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嗎?!知道你是個惡鬼嗎?!人人都說霍先生溫和有禮……哈哈哈,笑話!”
“如果其他人的眼光你不在乎,那慕北音呢?你的那位霍太太呢!她能容忍枕邊人是個魔鬼嗎!”
霍時卿腳步頓了一瞬。
“她如果知道了只會離開你,誰能想到自己家的地下四層是一個人間地獄,慕北音不會留在你身邊,你本就是天煞孤星,當初被扔掉是活該,現在眾叛親離也是活——”
話音卡在了喉嚨里。
霍時卿眼里毫無波瀾,萬分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找死。”
……
第二天一早。
慕北音醒來沒見到霍時卿,按照時間來說他應該已經去公司了。
今天御景園很安靜,女傭都離開了,慕北音甚至連章叔都沒看見。
她和文知竹約了上午九點,急著出門,故而沒有深究。
半小時后。
文知竹聽完慕北音的描述,深深蹙眉。
“天黑了就會失明,卻不是夜盲癥?你什么情況?替誰問的?”
慕北音梗了一下,“替我……呃,我一個朋友,您說這個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知竹頓了頓,表情一難盡。
朋友?領了結婚證的人也叫朋友?
不過……
在黃昏后,光線不強烈時,就會失明,眼底灰蒙蒙的,這就好像……
文知竹猶豫了半晌才說,“北音,你說的這種情況,不屬于正常的眼疾,在白天視力正常,晚上失明……比起疾病,我更覺得是中毒。”
慕北音心里咯噔一下,“中毒?”
她急忙追問:“我那個朋友他小時候……小時候經常被關在地下室,密不透風也不見光,不知道日夜,會不會是因為這種環境帶來的影響?”
文知竹越聽越別扭,“北音……”
他語氣沉重,語速很慢,有一種接下去就要說‘我已經盡力了’的感覺。
于是她心里一個咯噔,“怎么了?!”
文知竹語重心長,“直說是你老公又不會怎么樣,說什么朋友,當我傻嗎?”
慕北音剛喝了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咳咳,咳咳咳……”
“好了,說正事。”
文知竹嚴肅了起來,“我為什么確定霍時卿是中毒,那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