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把照片歸攏用防塵袋子分裝好,對著靜姐笑了笑。
靜姐也沒再多問,走了出去。
看著靜姐離開,沈語捧著照片,又翻開了日記本,明白時父收集這些照片還有個用途,就是想要分享。
分享給一個他日思月想的女人。
時律的母親。
然而他并不知道時律母親的下落,所以照片收集了這么多他都沒有寄出去。
想明白這一點,沈語覺得更好哭了。
因為在時父的日記本里,每一篇結尾,他都留下同樣的三句話。
希望父母安康快樂,希望時律跟沈語恩恩愛愛,希望她一切順意。
這里的她就是時律的母親吧。
時父對她,應該從沒放下過愛戀。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好好接受治療活下去,一直活到找到她那天為止呢?
沈語想不明白。
她覺得時父在醫院應該也會希望有日記本跟這些照片的陪伴,便將東西都整理著放進了行李箱里。
把行李箱帶給時父的時候,他還沒醒。
沈語一晚上沒睡,早就疲憊不堪了。
她又開了向立地的車去了時律住院的醫院。
不知道為什么,經歷了時父這一遭,沈語不想跟他這樣鬧下去了。
至少是在時父過世前,他們應該和平相處下去。
老人收集了那么多照片,沒有一張合照是他們真正的合照,沈語覺得,至少要給他一張真正的合照吧。
沈語趕到時律的病房里時,他還在睡,昏暗的房間里沒有透進來一絲光亮。
沈語拉過椅子坐在病床邊上,看著側躺在床上的時律,那張臉上還殘留著昨夜的傷口,卻依舊俊逸異常。
沈語單手撐著腦袋趴在床邊,手指隔空臨摹時律的五官。
依舊帥氣迷人。
時律呀時律,你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一切了,不要怪我。
我會幫你多在爸面前盡一份孝心的。
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個程度了。
……
時律在床上輾轉反側到凌晨四點過了才睡著,一覺睡醒的時候總覺得房間里有點奇怪。
當他翻身看到趴在床邊睡著了的那抹身影時,終于明白是哪里奇怪了。
沈語,竟然趴在他病床邊上睡著了。
以一種高難度的姿勢。
她,是什么時候在這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