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一秒,替身搶回了身體的掌握權,張牙舞爪的想撲上來殺了云見月。
就在他張牙舞爪的時候,周本辛又在爭奪身體所有權。
一人一替身在身體里展開了強勁的較量,他的身體也跟鬼上身似得亂七八糟的扭動,最后完全看不出誰在掌握身體的主動權。
好幾分鐘之后,周本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好像是身體爭奪結束了?
云見月試探性的開口問道:“周本辛?”
周本辛慢慢抬頭,對云見月露出虛弱的一個笑:“謝啦學姐。”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方臨安連忙跑過來。
只是他剛跑到周本辛面前,周本辛就重重倒了下去,后腦袋磕在地上發出砰的撞擊聲。
“周本辛!”方臨安嚇得連忙去扶周本辛,剛將人摟在懷里打算抱起來時,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方臨安小心翼翼的把周本辛放在地上,指尖微微顫抖的去探周本辛的鼻息。
沒有呼吸。
方臨安臉色白了幾分,他又去摸周本辛的脈搏,探周本辛的心跳。
可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周本辛沒了生命體征。
“我來急救,你協助我給他人工呼吸!”
云見月一把撥開方臨安,將周本辛的身體平放在地上。她手法專業,一下又一下的給周本辛做心肺復蘇。
按壓幾分鐘后,方臨安顧不上羞恥,連忙接替云見月給周本辛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無效,云見月繼續心肺復蘇。
反復幾次后,已經折騰了一個小時。
楚道長走到兩人面前,輕聲道:“節哀吧。”
云見月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惱怒的狠狠抓了抓頭發。她雙眼泛紅的盯著周本辛蒼白的臉,好半天沒說一句話。
方臨安豆大的眼淚砸在地上,他歪頭不去看周本辛的遺容,小聲喃喃:“我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么還會這樣?”
楚道長對小道士們使了個眼色,他們離開了這里,將現場留給云見月他們。
又過了幾分鐘,云見月從地上爬起來,她拍了拍方臨安的肩問道:“他不是搶占身體成功了嗎,為什么還會死?”
“替身怨氣太重,他又是陰陽人,魂體本就比常人孱弱。憑借意志力搶奪了身體的主導權,卻無法徹底吞噬替身,反而被替身怨氣反噬,最后猝死。”
方臨安抹了把眼淚,他看向云見月,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師父師兄小師叔單獨幫助別人,你知道嗎?”
從前有師父師兄小師叔他們在,所以他遇到那些厲鬼精怪,每次都能收服成功,被害者最后也能平安。
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力量這么渺小,根本挽救不了一條生命。
分明昨天他還和周本辛同坐在一輛車里,同睡在一間房里。
今天,那么大一個活人,就沒了。
“調整好心情吧,我去問問楚道長有沒有棺材。”云見月又拍了拍方臨安的肩,獨自離開。
看著云見月離開的背影,方臨安困惑的喃喃:“為什么她不哭?不難過嗎?”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陸長雪蹲在方臨安身邊,目光幽深的看著周本辛。最后她嘆了口氣,解釋道:“我家臭寶,從她母親去世后就再也沒哭過。她總說人要向前看,不能拘泥于過去的悲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