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說得一筆帶過舉重若輕，但封炎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卓施然心里沒有說的是，因為玄炎九針實在太過霸道，這種其實是有些逆天改命的意思在里頭的。

人有自己的命途，有自己的因果，若是破壞了別人原本應有的命途，很有可能這人的因果，就會落到她的頭上來。

所以玄炎九針一直是很慎用的。

甚至……卓施然想到了自己前世的慘死，她到現在也不敢說，自己之所以會橫死，是不是就是因為用玄炎九針救了別人一命的緣故。

只不過這些，都沒什么必要讓封炎知道就是了。

卓施然心里嘆了一口氣，垂眸看著封炎。

她其實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但好像就是，見不得這個長得好看的封家機密遭這個罪。

讓美人遭罪，是很不人道的。

你看，這個小爵爺當初對她不夠人道，現在可不就遭報應了么，現世報。

所以卓施然覺得，嗯嗯就是這么個道理。

卓施然在他身側躺了下來。

封炎身上有著金針，不能動，就感覺到她溫軟的身子就在旁邊。

“卓小九，你……”

“噓。”卓施然輕輕噓了一聲，“困了。”

她聲音低低咕噥著，“金針要留一段時間，替你引竅天地靈氣，治一治你那被摧得差不多的內里。我要睡一會兒，你不要吵哦……”

她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小了，變成了一些宛如細小呼嚕的呼吸聲。

封炎依舊覺得身上的針，極痛。

可是心里卻是安寧的，那種奇異的安寧，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扯淡的命運，似乎真的有可能，發生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