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鎮的承諾并沒有兌現。
三月初的天氣很冷,一眾人蜷縮著擁擠著。
至少能休息了,他們如是想著。
可剛過了半個時辰,他們又被集結起來,被催促著繼續去攻城……
“起來!”
“快起來!”
前來的將官大聲喝斥著。
此時有人已經受不了。
“開始說好的,只要我們被選入攻城隊中,就讓我們吃飽,現在我們熬了一整天,只吃了一塊干馕,怎么能攻城?”
“不干了!”
“我要退出!”
這是一個中年人,他喊的很大聲。
“你說什么?”
“你要退出?”
將官抬腳就將其一腳踹倒,大罵道:“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直接把出配劍架到其脖子上。
“不攻城,就要死!”
中年人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他還不想死。
看到這一幕,更多的人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他們終于明白,原來大寧守軍說的是對的,他們被欺騙了。
可已經沒有辦法。
一眾人被催促著又去攻城。
餓著肚子又沒有精神,去了也只是在城下打轉,根本沒有攻城的樣子。
反正大寧守軍也不會把他們怎么樣,消磨時間就行了。
可督軍不會讓他們這樣干耗著。
威逼殺伐,簡直就是折磨。
就這樣循環往復,一輪接著一輪,一波接著一波……
“陛下,已經三天了。”
將軍府內。
曹彬前來稟報。
“梁軍像是瘋了,死逼著那些民夫來攻城,好像還不給吃食,見得有很多人都死在半途,不過對我們也造成些麻煩。”
“這種事也只有朱鎮能做的出來。”
關寧不用想也知道。
“他是想以此逼我們對民夫動手,讓我們失去耐心。”
“不過看起來,先撐不下的是他!”
關寧開口道:“朱鎮此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在他眼中,這些民夫死不足惜,可他從未想過,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反抗,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人?”
“積蓄到極致,就會徹底爆發!”
“那我們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等著看戲即可。”
關寧開口道:“等著這出戲結束,緊接著還會有一場大戲……”
他坐的很穩,也并不著急。
開戰至今,敵軍已一步步走入他的陷阱,跟上他的節奏。
只少梁軍這條戰線是這樣!
拖字訣!
即是他在這場大戰中要用的總策略。
這樣又過了一天。
關寧預想的沒錯,深受積壓的民夫們終于爆發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么?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淀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余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后。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