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巡邏的士兵愈發靠近,謝璟瀾命車夫將馬車駛進了附近一條巷子,才躲過了一劫。
巡邏的士兵并沒有全部離開,而是挨著附近的人家留守了看守的人后,其他士兵才是又繼續朝著皇城的其他街道走了去。
姬梓昭透過車窗看著那些看守在不遠處的士兵,知道今晚怕是要留在馬車上了。
反正也是回不過去了,姬梓昭索性放下車簾看向謝璟瀾道,“薛將軍的病有蹊蹺。”
謝璟瀾看著瞬間就是接受了要在馬車里度過一夜的姬梓昭,將身后自己平日里蓋著的毯子遞了過去,“你是說有人給薛將軍下毒?”
姬梓昭接過毯子圍繞在自己身上,陣陣屬于四皇子身上的冷香撲面而來,“路途奔波疲憊的身體本就是容易得病,根本無需下毒,只要有人給薛將軍喝上一杯冷水或者是趁他睡覺的時候拿走他的被子,想要讓他著涼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謝璟瀾微微蹙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薛將軍只是普通的溫病?”
姬梓昭點了點頭,“沒錯。”
溫熱雖不是疫病,但若是一直無法對癥下藥也會催人性命。
如今所有人都當薛將軍是疫病,就連喝的藥也都是治療疫病的,再拖延下去,薛將軍是死是活還真不好說。
而一旦薛將軍真的死了,只怕陪葬的不單單是皇城薛家,更是還有身在洛邑縣城的所有人。
不管設計此番的究竟是何人,分明就是打算要了七皇子和五皇子的性命。
姬梓昭更是想到了四皇子帶來的大夫被秘密殺害的事情,只是還沒等她開口,棠棣就是敲響了車窗。
“殿下,屬下已經追查到,處理尸體的人是薛家的幾個小廝,經過嚴刑拷打,他們招認是收了他人的錢財,只是那個給他們銀子的人他們不認識,只記得那人身上有一股酸臭之氣,屬下報信之前已是讓人看押住那幾名小廝,僅憑殿下處置。”
果然黑心狐貍就是黑心狐貍。
根本無需姬梓昭開口,他就是已經開始動手了。
“殺了吧。”謝璟瀾面色淡淡,若非不是那三個字從他的口中清晰而出,就是姬梓昭都不敢相信,他是在殺人。
車窗外的棠棣,很快便是消失不見。
姬梓昭看向謝璟瀾道,“殺大夫的人,應該跟害薛將軍的不是同一個人。”
謝璟瀾看著對面的姬梓昭,卻是沒有回答而是淺淺地笑了。
這個時候,若是一般的女子不是應該阻止他殺人么?
她卻是干脆連提都是不提此事了。
姬梓昭被謝璟瀾笑的直皺眉。
若不是她太過了解面前這黑心狐貍的強大,都是要以為他是刺激太大失心瘋了。
“確實不是同一個人。”
此番眾多皇子帶著大夫前往薛府,本就是沒打算要給薛永年看病。
以如此低端的手段陷害他,不過是想要給他難堪而已。
而想要殺薛永年的人,是沒打算給小七留活路。
只要薛永年死了,小七必定受牽連,又何須再多此一舉的誣陷他。
只是此事若想查個水落石出,也并非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