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情搖了搖頭，連連嘆息。

眾人也重新將目光聚集在姜天和渡厄的身上。

此時，雙方依舊是僵持不下，仿佛兩個角力的巨人。

“渡厄大師，修煉幾萬年，你若是只有這些手段，未免太讓人失望！”

頭頂，黑色雷龍咆哮，姜天猶如降臨世間的魔神，睥睨眾生。

“姜太初，此方世界，大道煌煌，魔道終究是上不得臺面，有這些手段，足以將你超度！”

渡厄雙手合十，高頌佛號，手中再次打出復雜的印記。

在佛號和各種復雜佛門密文的加持下，“卍”字綻放金光，將纏繞在身上的黑色氣息驅離。

瞬間，占據絕對的上風。

“呵！你們這些修佛之人，一向都是如此自以為是！”

姜天輕輕搖頭，臉上閃過不屑。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見識過不少修佛之人。

憐憫蒼生，一心向善，擁有赤子之心佛門高僧，他確實見過。

但這種極少。

更多的，不過是為一己私欲，披著佛門的袈裟，蠅營狗茍，道貌岸然的無恥之徒。

“渡厄大師，姜某想問一下，佛家是否講求眾生平等！”

“這是自然！萬物蒼生，皆為生靈，自然平等。”

渡厄神色一怔，沒想到姜天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問到這種問題。

但他自信此時自己占了上風，就不緊不慢地回答。

“很好，那我倒要問問，魔界生靈，是不是不生靈！”

姜天并未著急應對渡厄，而是和他談起了佛法。

“魔道殘害生靈，無惡不作，不單是我佛門，任何名門正派，遇到魔道修士，都要除之而后快……”

渡厄臉色平靜地回答。

“渡厄大師，你只需要回答魔界生靈，是不是生靈就好。”

姜天直接打斷渡厄的長篇大論。

“是。”

對此，渡厄還真沒有什么反駁的。

“佛家不是講求鐘聲平等嗎？那又為何見到魔道修士，就要喊打喊殺呢？”

姜天笑著問道，仿佛老師在質問學生。

“魔道殘害生靈，無惡不作……”

渡厄又準備長篇大論。

想和自己辯論佛法，姜天還是太嫩了。

“渡厄大師，你能不覺得矛盾嗎？”

姜天再次打斷渡厄，笑容玩味道：“您方才可是說眾生平等，更何況，您怎么就確定那個魔道修士就殘害過其他生靈呢？”

“魔道修士，專修魔功，但凡有些修為，盡皆哪個不是雙手占滿鮮血？”

渡厄冷聲反駁。

“那好，姜某再問一句，若是天生魔族，又是剛出生的魔族嬰孩，渡厄大師遇到，又將如此？”

“這……”

聽到這個問題，渡厄大師心頭一震。

修習佛法幾千年，他還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怎么？想不通了？”

姜天嗤笑道：“我再問渡厄大師一句，狼吃羊，羊吃草，誰正誰邪，狼是佛罪孽深重，草是否一清二白！”

“這……”

這一刻，渡厄感到心頭有些亂。

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陷入姜天的陷阱。

“渡厄大師，真若是按照佛門的佛法來說，渡厄大師是否要滅掉此方世界所有的餓狼呢？”

姜天再次追問道。

“你……豎子，竟敢亂我佛心！”

渡厄神情恐懼，渾身顫抖。

感覺信念正在逐漸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