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上了。
司晏深覺得,人老了可能就糊涂。
從司霈儒總愛緬懷死人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和他的父子情到頭了。
他只想著他的母親和老大,可也不想想,當初老大出事是不是他自己作的?老太太出事是不是她自己作的?
要是任憑這些人鬧下去,他們司家現在早就不存在了。
他所謂的風光一世,去哪兒風光?
但在這么多親人面前,他也不能說什么。
其實現場大部分人還是能理解他的,覺得司霈儒老糊涂,但總有那些小人挑事兒,跟著司霈儒亂嗶嗶。
就比如剛才于蘭藍那個堂嫂。
她在司晏深身后嘖了一聲,假意勸慰,“晏深呀,你也不要生氣,你爸爸這是太傷心了,也難怪他呀,司家這么厲害,卻要把老太太扔在外面自生自滅......”
“堂嬸,你以為每個月幾十萬的醫療費用是讓我祖母自生自滅?當初去海濱療養院是我祖母和父親共同商議的結果,那里是祖母的老家,她回去是為了跟娘家的親人長相聚,我父親這才忍著不舍把人送去的。我父親自己哭訴,是因為母子情份自責,但是他自己能說,別人可不能說。”
女人被懟的啞口無,縱然她知道不是這么回事,但司晏深說出來的,誰又敢反駁?
她的丈夫一把把她拉到后面,小聲警告她,“你差不多得了。”
“可兒子的工作......”
看兩口子在交頭接耳,剛到的林林不由小聲跟木木說:“有貓膩。”
木木點頭,“估計收了誰的好處,要對付爸爸。”
林林撇嘴,“一幫蠢貨,爺爺已經日薄西山,討好爺爺是想要以后給他陪葬嗎?”
木木看了他一眼。
林林立刻得瑟,“哥哥,你是不是想問我日薄西山從哪里學的,很有學問?”
木木戳了他腦袋一下,“我看你牙露的太多了,這是你太奶的葬禮,收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