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枳展開了紙,只看了幾行,她眉眼凝重,臉上的氣憤不見了,變成了一種很莫測的情緒。
李竹看著,心里七上八下。
許枳握著信紙的手,越來越緊。
這個何秀珠!
“寫了什么?”
“沒什么,就是炫耀,炫耀她跟爸......許正源多好多好,她死也不后悔什么的。媽,她說這些廢話無非知道您心臟不好,想在臨死前惡心您一把,別在意,她就輸了。”
李竹冷笑,“你說的對,惡人自有天收,就讓他們去陰曹地府好去吧。”
許枳才稍稍放了心。
她拿著信上樓,找了以前司晏深留下的打火機,給燒了,從馬桶里沖走。
何秀珠說的,不能給媽媽看到。
她在信上說,她故意誘導許正源,讓他說有上面大人物的把柄,弄出個莫須有的存儲卡,可以保住性命,他竟然愚蠢的相信了,卻不知道,這是給他妻子女兒留下的催命符,還問李竹這些日子是不是過的提心吊膽?還說也許她們死的比她還早,語間很是瘋狂。
也就是說,她寫這封信的時候其實沒想過會自殺。
她以為等判刑下來再到行刑,起碼還有一年半載的時間。
她不能活了,也不讓許枳和何秀珠活。
而且,這把刀還是許正源替她磨好的。
許枳想到陳軒這么長時間的蟄伏,想到那個對她來說像龐然大物的趙家,心里不免戚戚然。
以她的能力、眼界、膽量,已經不能應付了。
正心亂如麻之際,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她忙揉揉臉,說了聲進來。
“枳枳。”
見是司晏深,許枳一愣,隨即張口,“你怎么又來了?”
又......說是分手,一天卻見好幾次,還都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就像天神一樣出現再她身邊。
好像除了她,他都沒事做了。
想到這些,她有些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