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這是在罵她?
她好歹也是死里逃生還躺在病床上,難道不該先說兩句安慰的話嗎?
明明37度的體溫,怎么能說出這么冷冰冰的話?
壓抑的委屈噴薄而出,她死死咬住唇,但眼淚還是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落下來。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伸手去擦,卻給男人抓住了手腕。
許枳掙扎,他不放,許枳惱了,低頭去咬他。
怎么還有這種人,眼淚都讓人擦。
許枳從被營救到現在,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渾身軟綿綿的根本沒什么力氣,就連咬也跟舔差不多,不但沒咬疼男人,反而給硌的牙齒疼。
她松口,挫敗的想要下床,可一站起來就眼冒金星。
司晏深一把摟住她,“還鬧?大晚上從家里出走不夠,還想從醫院出走?”
許枳哭得更兇了。
怎么有這種人,氣死了。
司晏深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他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別哭了,不說你還不行?”
許枳一把奪過紙巾,“你出去。”
司晏深不為所動,“這兩天給你補的葡萄糖和水分都變成眼淚流出來了,小心再脫水。”
許枳又是氣又是笑,把揉成一團的紙巾扔過去。
紙巾不偏不倚打在司晏深眉心,他皺了下眉頭,撿起來扔到垃圾桶里。
“長本事了。”
許枳睫毛微微抖了下,閉上了嘴巴。
看著她干裂蒼白的嘴唇,司晏深想到在山洞里找到她時只剩下一口氣的樣子,驀的心尖兒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