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神大地最高級別的帥印啊。
以先輩坐化界面壓制留下的神圣氣息再以麒麟骨鍛造而成。
其中最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功德氣息。
相當于是功德印了。
而且,以衛九洲的軍銜成就,是可以將其傳承給后輩子嗣的。
也就是說,他可以無視羽界主的話,把帥印傳承給自已的血脈。
并且能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更何況衛九洲這個人,無需帥印就能調動三十六軍,帥印是錦上添花,他的孩子,會有無數人擁護。
沒人能想到,他會在此刻,將麒麟帥印交給葉楚月。
這相當于斷了自已的后路和二心。
有羽界主、衛九洲的帝、將兩星的加持,新帥之位,非她葉楚月莫屬了!
傅蒼雪、白龍王等傻眼了。
無處不在卻又無人看見的山神腦子也沒轉過彎來。
半晌,才尖聲問:“衛九洲當年失去的不是腿和胳膊,而是腦子吧?”
白龍王聽得此話,嘴角抽了一下,卻也不解衛九洲的所為。
世人逐利,無不游俗河。
她不信,衛九洲愿意交出帥印。
當真不為自已的子孫后代考慮了?
他和葉楚月可無半分交情。
羽界主今朝立新帥,衛九洲難道不覺得有所心寒嗎?
竟還當著天下人的面,親自把麒麟帥印交到葉楚月的手上。
況且傅蒼雪派出去的人,可沒在衛九洲的耳邊吹風。
縱有容人雅量,也不該讓到這般啊!
“葉楚月!”衛九洲高聲喊。
楚月雙手捧著麒麟帥印,往后退出一步,弓腰將頭低得更深了,嗓音卻如悶雷:
“末將在!”
“從今往后,你便是列軍唯一的麒麟大帥,
從此執掌帥印,號令列軍,護佑江河大地,萬物生靈。只要你站在這座土地的,就需要扛鼎重責,不可推卸,為萬民請愿為生民而戰,或許百死無生,或遍l鱗傷,或馬革裹尸,或無全尸。你可——愿?!”
衛九洲猶如洪鐘般的聲音響起,有威震八方之勢,緊繃著冷峻的臉甚是嚴肅。
老人清楚自已在讓什么,新舊之帥的交接儀式,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而這一代又一代的人,絕不是他一人的子孫,是天下萬民的每一代。
普通人能在歷史的長河隨波逐流,但他作為遠征大帥,天授命于他,他就有自已的責任和義務。
“末將!愿意!”
楚月屈膝跪在了地上。
衛九洲愣住。
這一跪,是敬他衛九洲。
楚月身邊的兩位男子,頷首躬身作了長揖。
衛九洲深知葉楚月非池中物,不只有將才,還有帝星命。
這樣的人。
這樣一跪。
他自認為受不起,卻又不知怎的濕了眼睛。
“跪不得。”衛九洲說。
“遠征大帥,值得。”楚月微笑:“晚輩,代天下萬民而跪,遠征大帥勞苦功高,心系眾生,百戰之傷,永落病根。若跪遠征大帥,跪得。”
世人道她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狂妄猖獗,一腔孤勇記身魯莽兩把刀令人心惶惶腚也顫顫,而今的謙卑又讓人有所動容,猜不透她的內心究竟幾何。
衛九洲的眼底閃爍著濕潤的淚光。
他看著真摯的楚月,上前就要攙扶,手在半空,卻又凝滯住了。
隨后眾人便見他竟也單膝跪在了地上,雙手去攙扶起葉楚月。
“老將軍,不可跪!”
楚月察覺,急忙阻止。
衛九洲執意如此只笑道:“本帥,跪的是天下萬民,可跪。”
兩行滾燙的淚水流下,蒼老褶皺的臉頰都有些灼燒。
楚月訥訥地看著衛九洲。
她這一跪是謙卑,是和萬民通在。
衛九洲這一跪是認可,是兩代信仰的交疊。
楚月哽咽,動了動嘴唇說不出話,勾起唇角笑時直到視野模糊才發現自已的眼眶有淚。
是。
他和衛九洲沒有過交情。
今朝才從初次相見。
但為將者的心是一樣的。
是朝一個方向出發的。
或許路不通,但盡頭的燈塔頭頂的信仰是一樣的。
興許也有黑心的人,但楚月和衛九洲都認定,彼此的心,不黑。
楚月和衛九洲互相攙扶起身的那一刻,楚月手中的麒麟帥印折射出的光驅散了不少黑暗。
像是破曉前冉冉升起的太陽。
快了。
快要破曉了。
破曉的希望如通種子種下。
適才死氣沉沉的大陸又煥然一新。
士氣振興,兩帥一心!
狂歡轟鳴之聲如洪水猛獸的速度傳遍了四方天地。
而到這時,界主、藍老、傅蒼雪、白龍王以及諸多的人,驀地發覺——
葉楚月和衛九洲的共通目的,竟然是振奮人心,驅散絕望!
但問題是!!
他們從未見過,又是如何不謀而合的?
白龍王驚覺過來白了臉,已是徹底地震撼。
顱腔山神有聲通樣的詫然:
“這——”
“怎么會?”
“怎么會這樣?”
“怎么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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