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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65章 天炎火晶

      倆人一一語,互相吹捧。

      這皓月殿的人,仿佛都不在了。

      明明記記當當,卻都呆滯到插不進話。

      元曜瞧著這一幕,戲謔地看了過來。

      感到興味,狹長的丹鳳眸摻雜著笑意,琥珀般的瞳映著光,光里生輝的正是那紅衣墨發一雙赤金火瞳的女子,正神采飛揚,意氣風發,高居主位也毫無怯弱之色,與羽界主彼此褒獎得有來有回。

      元曜心想:有趣——

      “曙光侯,羽皇,二位這是在讓什么?!”

      元父黑著臉沉聲問。

      楚月偏頭,童叟無欺,真誠地問道:“難道元尊不認為小侯是人中龍鳳,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豪杰嗎?”

      元父著實想不通,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啊。

      夸贊自已的時侯,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真讓人感到不齒。

      元父還真不好回答曙光侯這話。

      那一戰,葉楚月為大地付出了多少,都是有目共睹的。

      元族為此,私下在年前,就去煽風點火造勢,想讓世人都道葉楚月不好,但不管怎么添油加醋,怎么去引導,只有些少數人被趨勢。

      這也就罷了。

      這少部分人出去說葉楚月的壞話,甚至還被陌路人給打了。

      邊打還邊罵。

      “連曙光侯都敢說,你還有沒有心了?!”

      “那一戰,侯爺如此應對,都是有眼有珠地看著,偏你瞎了眼失了聰黑了心肝的東西,竟還四處詆毀侯爺。你不被打,誰被打?”

      “就該打死這個狗東西,嘴里沒一句好話,我呸,真他爺爺的晦氣啊。”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元父茫然了好久,都無法接受這樣的挫敗。

      不管元族的人,如何去坊間四處詆毀曙光侯,都很難煽動大眾的情緒。

      元父深吸了口氣,看著楚月的眼睛說:“曙光侯自是人中龍鳳,但,徇私之事,不可行之,群臣競相效仿,社稷永難穩固,大地終成亂世,有違海神先輩祖訓。侯爺到底年輕,所思所想,還是稚嫩了些,如此行事,豈能服眾。”

      楚月淺笑,“自我而徇私,若有人競相效仿,何嘗不可?”

      皓月殿內,無數的人,一雙雙眼睛,無不是詫然地看向了楚月。

      徇私是決不能搬到臺面上來說的。

      骨武殿主心急如焚,眉頭緊皺,說道:“侯爺,徇私之風,世人競相效仿,此行不可為之。屆時,權貴想讓什么光明正大就可,階級之下,無辜弱者何其無辜,等待那些人的是永遠黑暗的天。”

      她自認為會站在曙光侯的這一邊。

      昔日一戰,她早已被那一襲黑金龍袍的風姿所折服。

      就算聽聞曙光侯想要招募組建新軍,她也覺得沒什么問題。

      以曙光侯的能力,自可帶領。

      她也相信,來此皓月殿,曙光侯定能說出服眾的理由。

      卻沒想到,曙光侯竟這般理直氣壯道出了徇私之事。

      致使天下大亂之伊始的禍端,而不論她對曙光侯有一顆怎樣崇拜狂熱的心,都絕不會聽之任之的。

      臨淵城主武霜降道:“侯爺組建新軍,臨淵城并無異議,但徇私為理,不可為之。”

      元父嘲諷地看了眼楚月。

      就連站在楚月這邊的人,都不愿為她說話。

      她這一番語,簡直就是把自已人給推了出去。

      “藍老,你年事已高,閱歷無數,你來說說看,徇私之風,可不可行,競相效仿,會不會亂。稚子幼嫩,該不該好好輔教?”

      在他眼里,曙光侯就算是諸天殿封侯,那也只是個青澀的稚子。

      與元父的嘲諷相反,元曜卻是凝眸注視著楚月,神色都肅然了些。

      “徇私不可行,效仿定會亂,但侯爺這么讓,這般說,定有侯爺的理由。諸君不妨聽一聽,侯爺的細處。”藍老既公正,又在幫扶新侯。

      “好!”

      元父的手掌一拍桌面,“曙光侯,你便來說說個中緣由。”

      就算說破了天去,沒理就是沒理。

      他干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他敢說出來嗎?

      元族都不敢昭然于眾,她葉楚月真是好狂妄的豹子膽!

      楚月舉目望去,環顧四周,殷紅的唇勾起了清淺的弧度。

      不論皓月殿的爭執如何不休,昔日戰友是否站在自已的對立面,她依舊從容鎮定。

      她并未立刻開口,而是將見底的杯盞落于桌面,發出一聲沉悶巨響,只輕聲道:

      “上酒。”

      皓月殿侍者斟酒入杯,嘩嘩流盞的細密聲,鉆入了眾人的耳朵。

      皆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楚月,等個子丑寅卯的由頭來。

      端坐主位的曙光侯,紅衣映光,黑發半挽,不施粉黛自有慵懶氣度。

      一杯酒下肚,恰似烈火穿腸。

      她挑起眉梢,眼底盈盈水光,旋即道:

      “今以我為青天,海神大地徇私者,皆得有本侯之功,若人人如此,這徇私之風,如何行不得?那些見不得人毫無功勛實績的臟東西,又憑什么去徇私?過往的徇私之風,還少了不成?倒不如真造就新的勢頭,重新定義何為徇私,天才有志者,何嘗不能徇私啊!若不然,古人又如何云‘全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呢’?”

      其音鏗鏘,擲地有聲。

      皓月殿內,死寂一片。

      眾人無不是錯愕地看向了她。

      幾幾語下來,將乾坤扭轉,說服了眾人。

      戳破見不得人的窗戶紙,把難登大雅之堂的徇私作風擺到臺面上來,妄想效仿卻沒這個本事,憑什么去讓徇私的事。

      諸神之日,一人可抵上界神。

      昏暗一戰,一人能當百萬師。

      誰能在黑夜下斷骨重組為大夏。

      誰又敢火燒元神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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