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沅眼圈通紅:“這么重要的,涉及危險之事,你和爹怎么可以隱瞞我們去做?”
沒錯,要開頭顱的事,他們沒和晚輩講。
因為一旦說了,便一定會被阻止。
“這是你爹的決定。”老夫人抹著眼淚。
后悔嗎?
怎么會不后悔!
里頭可是陪伴了她幾十載的老伴,現在生死未卜,她的一顆心都似被捏碎了般的疼。
賈沅氣的跺腳:“就算那云柔姑娘的名頭很大,可那種開頭顱,我們連聽都沒聽說過的手術,你們怎么敢答應的,那可是刨開肚子還要可怕的事,只要出現一丁點的錯誤,就于事無補啊。”
老夫人難過的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嚶嚶嚶的哭泣。
“夫君,快別說了。”
少夫人連忙捅了捅賈沅的手臂,上前扶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老夫人,溫柔的說道:“爹爹一向是個有主意的,我們還是聽爹爹話,繼續等吧,再者,那云柔姑娘想來也不是胡來之人。”
云柔,這個名字火遍南晉,沒聽過的只有極少數。
亦好亦壞,沒見之前,少夫人無法判斷“云柔”真正是個什么樣的人。
賈沅不在多說,神情憂慮,三個人再次走到臥房門口,滿心煎熬的繼續等待。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就算肚子餓的咕咕響,也無人在意。
“吱呀……”
就在老夫人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時,臥房的門終于像奇跡般的打開,似有藝術圣潔的光芒照射而出,掩蓋了月色的芳華。
“老,老……”老夫人緊緊的拽住了云見瑤的兩只手臂,一雙眼睛不住地往床上看。
“幸不辱命,成功了!”
砰!
終于,在無人攙扶的情況下,老夫人一屁股跌倒在地,捂著嘴巴不敢哭出聲。
少夫人趕緊去扶老夫人,賈沅跑進去看賈老。
只見賈老面色紅潤,呼吸均勻,睡的很香。
賈沅一顆吊著心也終于落下,同樣一屁蹲掉地上,兩手捂著眼睛,淚花在指縫間流淌而下……
云見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將桌子上放的兩壺茶喝的精光,臉上露著疲憊之色。
就算是她準備的非常妥當,但畢竟不是現代那種儀器俱全的醫院,所以對于這個手術她消耗還是很大的。
她休息了好長一會,順便等那一家子哭夠了,才拿出幾瓶藥給老夫人:“一天三頓,每次兩顆,吃一個月差不多了,好好照料他的身子,我還等著賈老以后幫我的醫館坐堂呢。”
“是是是,謝謝,謝謝云姑娘。”老夫人抓著藥瓶子的手都在發抖。
這算不是醫學奇跡?
眼看著時間已是不早,云見瑤不在逗留,收拾好東西后便告辭了。
*
“咦,你們還沒吃飯嗎?”云見瑤回到客廳,便看到三個粉團子端坐在餐桌上,上頭的菜還冒著熱氣,但顯然沒有那么新鮮了,一看就是熱過好幾次的那種。
“娘親,我們等你一起吃飯呢。”三個粉團子看到云見瑤,連忙跳下凳子去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