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承顏走后,最后一節課的鈴聲響起,夫子走了進來,兩個粉團子沉浸式的學習。
“哪兩位是云嘉賜和云語月?”剛上到半路,門外來了一名侍衛。
“有何事?”講課的張夫子看向門口的侍衛,停住問道。
張夫子已年近五十,在國子監教學了十年,還是有些威望的。
侍衛握拳:“司業讓我帶這兩個孩子過去,說是有要事關照一番。”
張夫子蹙眉,看向了坐在一起的云嘉賜和云語月。
他一心沉迷教學,他知道國子監里沒有平民學生,這些孩子家里全都有權優勢。
明白是一回事,可在課堂上,當眾被司業請去單獨照顧,這樣當官的行為還是讓張夫子不喜,可又不得不從。
他沉著臉色:“云嘉賜,云語月,你們兩個去吧。”
“是!”
云嘉賜和云語月兩人不得不起身,相互對視了一眼,警惕心當即提到了最高點。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他們在這沒有拒絕的理由。
兩人走到門口時,驀然間回頭瞧了蘇星宇一眼。
果然這時的蘇星宇嘴角邊的惡意藏都藏不住,在兩人看過去時,還特地勾了勾。
“哥哥,小心!”云語月牽著云嘉賜的小手,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提醒。
云嘉賜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捏了捏云語月軟軟的小手手,無聲安慰她。
顧承顏不在,他們只能靠自己。
“請跟我走吧。”侍衛朝著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先一步往前走去,兩個粉團子默默的跟在后頭。
只是后面的路越走越偏,根本就不像是去找司業的樣子。
云嘉賜望著侍衛的后背,淡淡的問道:“不是說去見司業嗎?這是要帶我們去哪。”
侍衛突然頓住腳步,兩個小團子跟著停住。
侍衛那張臉在廣業堂面對張夫子時還很恭敬,而現在只剩下了滿臉嘲諷和冷意。
他冷聲道:“跟我走就是了,司業就在前面等著你們兩呢,來人,直接押進去,別讓這兩個小崽子跑了。”
一旁的兩名侍衛走來押住兩個粉團子,臉色冷酷,不近人情。
“別動我們!”
兩個粉團子當即背對背站著,云嘉賜眸光幽暗,小袍子隨風翻飛:“放心,我們不逃,我們自己走。”
侍衛也不想多事,揮了揮手讓另兩個人退下后,才冷哼道:“那就跟緊了我,要是敢逃,小心你們的狗命。”
聽到這話,兩個粉團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國子監的這位僅次于祭酒的司業,想對他們兩個不利。
云嘉賜和云語月兩人一路跟隨著侍衛來到了一座牢房,牢房幽暗森冷,過道上還有老鼠穿過,里頭散發著一陣陣的霉味和不算濃郁,但又沒有去除干凈的血腥味。
“司業,兩個人我帶過來了。”牢房幽暗的大堂,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坐在中央,一襲灰袍加身,看起來很有書生氣息。
他抿了口茶,抬起頭時,那張臉清清秀秀,顯得很有儒雅風度。
“你們兩個就是云柔的兒子和女兒?”司業不咸不淡的看著云嘉賜和云語月。
“你把我們帶到牢房來有何事?總不能是請我們喝茶吧?”云嘉賜把云語月護在身后,看著桌上的一應茶具冷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