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將是人間煉獄。
“暗道你親自率隊去挖,到時由你護送阿崽她們和西戎子民離開!”圣女道。
打不贏,那就同歸于盡。
只要阿娘和阿崽活著,西戎,便在。
“我不去,我要陪圣女守城!”丹木吉子想也不想。
圣女卻深深的看向她:“丹木吉子,你是我最信任的心腹,我希望你能替我守著阿崽長大,守著西戎。即便我死了,也能安心!”
丹木吉子猛的握緊拳頭,眼眶通紅。
她知道。
這是圣女拼盡全力替西戎留下的一線生機。
她愿戰死。
但不能讓圣女死不明目。
更不能讓西戎一族被屠殺殆盡。
丹木吉子單膝跪地,鄭聲道:“丹木吉子,領命!”
丹木吉子起身離開。
黑夜中,她回首。
偌大的殿內,只有圣女一個人。
她臉色微白,卻依舊挺直脊梁處理奏帖。
她是那么的柔弱,又那么的剛毅。
就好像黑夜中最孤獨的存在,永遠在獨自前行。
丹木吉子死死的握住拳。
如果!
如果有那么一個人,能救救圣女,救救西戎。
那該,多好!
圣女翻著奏帖,突然猛咳起來。
她立刻拿藥吃。
咳,才止住。
圣女看著手中的瓷瓶。
這藥是白大夫開的,立竿見影。
她從未懷疑過白大夫的醫術,即便她得了不治之癥,但白大夫說能治,她就信。
只是,她不需要了。
圣女望著濃黑的夜色。
此戰,不論如何。
而她,必死。
東殿。
阿崽還在練武。
自回來后,小東西就一直在練。
夜色肅冷,小東西練得渾身是汗,但都沒停一下。
白夙沒阻止。
她坐在院里,陪著。
只是筆下,正畫著什么。
匈奴。
王庭。
呼延劽的尸體躺在地上。
尸體都凍成了棍,但上面的傷口卻一清二楚。
那一道道的傷,根本就是被人凌虐而死。
攣鞮軍臣的神色陰騭。
男子戰戰兢兢的回稟了天陰山的情況:“屬下到時,天陰山已無梟絕等人蹤影,但谷蠡王在地上留了遺。”
攣鞮軍臣看向他。
男子慌忙低頭:“梟絕白夙,殺我!”
頓時,攣鞮軍臣雙眸瞇起,寒光乍現:“這女人竟真的去了天陰山!”
“屬下這就帶人去追!”
攣鞮軍臣卻一揚手:“不必!他們會自己來找本王的!”
男子不解,但也不敢問。
“告訴他們,明日就啟程去西戎!”攣鞮軍臣下令。
“是!”
濃黑的蒼穹下。
一隊商隊被阻在了雪山下。
正是梟絕等人。
這里距西戎已不遠。
但冰雪融化,前面都是沼澤,不得不繞路。
但這一繞,很遠。
霍刀等人正在生火做飯。
梟絕沉眸望著夜空。
趙清羽靠著塊巖石削孔明鎖。
這孔明鎖做了這么多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早已成了改不掉的習慣。
葷粥就蹲在他跟前,啪嗒啪嗒的扔著小沙子。
這人越扔越過分,每一顆都精準的扔在趙清羽的頭頂。
趙清羽太陽穴的青經突突的跳。
但,最終他緊握著匕首,轉過身,背對葷粥。
眼不見為凈。
這時,葷粥的雙眸紅了紅。
但這一次,猩紅逐漸遍布雙眼,幽紅一片。
葷粥整個人一凜,拔出刀就朝趙清羽的頭顱砍去。
這一砍。
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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