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
蘇央一出皇宮,整個人就癱軟在地。
她后悔為司空噬做事了。
剛剛,司空噬是真的要掐死她。
她沒想到,司空噬竟是個如此殘暴,不分緣由之人。
她,真的后悔了。
可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她必須把這件事做完,做好,這樣才會有嘉獎。
但若稍有差池,或者失敗了,她都不敢想后果。
蘇央穩了穩心神,去醫館。
醫館內外都是梟家護衛。
自從上次白夙被刺殺后,霍刀便將整個醫館都安排上了守衛。
蘇央看著重重守衛,咬了咬牙,轉身走了。
以她的功夫,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避開這些守衛潛入醫館,是不可能的。
更別說探查醫館。
只能等夜深。
蘇央離開了醫館,卻沒離開這條街。
去不了醫館,她去了白夙包下的客棧。
客棧里住的便是那些平涼府百姓,但閑雜人等也無法自由出入。
這時,一個醫館的伙計從客棧里出來。
蘇央喬裝打扮后跟上去,故作不經意的閑聊。
“小哥,聽聞白神醫醫術高超,是不是已經將那些平涼府來的人都治好了?”蘇央嬌滴滴問。
“那倒沒有!”小伙計搖頭。
蘇央眼神一亮:“那莫不是已經死了好些人了?”
“那肯定不能。”瞬間,伙計斷然道:“我們掌柜的不僅人好,醫術更好,至今為止都沒有人死,你可不能瞎說。”
“是是……”蘇央連聲應著是,但眸光卻凝了起來。
至今還沒有人病死,但也治不好,這是怎么回事?
“不過,我們掌柜的都會把病重的都抬回醫館,著重治療……”小伙計道。
蘇央的眸光卻頓住了。
夜,漸漸深了。
蘇央趁著兩撥守衛交換之時,潛入了醫館。
她小心的在醫館內探查。
當她潛到后院最偏處的屋子時,一股惡臭漫了出來。
她正要上前。
一陣腳步聲傳來,蘇央立刻隱藏在角落。
夜色里,霍刀帶著八人過來。
那人八推著四輛木板車。
霍刀打開那屋門,瞬間濃郁的腐爛之味蔓延出來。
那八人惡心的立刻掩面捂鼻。
“動作麻利點,別讓人發現,壞了小將軍夫人和國公府的名聲。”霍刀低聲呵斥。
那八人立刻進屋。
很快。
兩人一組抬著東西出來,放在木板車上。
夜色太黑,看不清是什么。
只見長長的,裹著草席,一個個累放在木板車上。
一個個,足有二十個。
放完,霍刀帶著他們從醫館的后門離開了。
蘇央心砰砰的跳,她隱隱猜到那車上裝的是什么了。
她立刻尾隨上去。
深夜。
亂葬崗。
霍刀在前面走。
四輛木板車前后跟著。
砰!
這時,最后面一輛的木板車上掉下個東西來。掉下來的瞬間,包裹在上面的草席也都滾落了,露出里面的東西來。
稀疏的月色下,竟是一具已經腐爛嚴重的尸體。
“怎么回事。”霍刀怒聲過來。
“路太顛簸,不小心……”兩個護衛小聲解釋。
“還不撿起來,你們是不是想讓人知道,小將軍夫人治不好他們,只能眼睜睜讓他們病死在醫館里!”霍刀喝斥。
兩人趕緊將尸體用草席包裹好,重新放回木板車上。
“快點。”霍刀厲聲。
后面。
蘇央卻看的清楚。
她不禁笑了,連帶白日差點被殺的恐懼都消散了。
她就說以白夙那平庸的醫術根本破解不了她親手繁衍出來的病。
原來是將那些病的要死的都集中在一起。
然后把病死的尸體都藏起來,待到夜深人靜在運到亂葬崗來扔了。
蘇央看著霍刀指揮著八人挖了個坑,將所有尸體都扔了進去。
這才愉悅的離開了。
看來,她選擇為司空噬做事,為神醫島找強大的靠山,是對的。
雖然司空噬殘暴。
但沒關系。
因為,她必定能順利的完成這個計劃……
她,終于可以走下一步棋了。
向這些愚蠢的世人展示,什么叫真正的醫術,什么才是真正的神醫。
亂葬崗。
陰風陣陣。
樹上時不時傳來烏鴉的尖銳的叫聲。
這時,白夙從暗處走了出來,看向蘇央消失的方向,淡淡的吐出三個字:“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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