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星海呼出一口長氣：“我的癌癥即便治好了，我也已經是風燭殘年，還能有多少年好活？為了那不多的幾年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值得嗎？”

潘霸業向仍肅立在墻邊的潘迦葉吩咐道：“迦葉，你去問問楚少，什么時候可以開始給你太爺爺治療？”

“我這就去。”

潘迦葉應了聲，往外去了。

“潘家能有今天全都有賴于父親，父親剛剛還在對楚少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潘霸業神色復雜的道：“假如父親不在了，潘家失去了慕容家的護佑，這諾大的家業，父親真覺得我們能守得住嗎？”

聽到這話，潘星海一聲長嘆：“這件事是我辦得差了，我應該相信你和美月有安排好一切的能力，不該那么著急。”

潘霸業心里暗嘆，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他上前給潘星海把被子蓋好，寬慰道：“父親放心，我看那楚天舒之所以要資產，全都因為一時意氣，說不定他很快就會改變主意的。”

“希望如此吧。”潘星海點了點頭，“我乏了。”

“父親好好休息，我去跟他確定一下父親的后續治療。”

潘霸業囑咐外面的醫護人員小心照顧，這才離開。

……

國醫堂。

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老者，從大宅深處的一間靜室里走了出來。

他身材高大，滿頭白發飄散在肩頭，長袖飛揚間，一派仙風道骨的感覺。

只是，他的相貌卻毀掉他所有的氣質，讓人不寒而栗。

其實，老者的五官并不難看，但是組合在一起，卻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仿佛是擠在一起的，加上額頭和下巴前凸，側面看上去像是一個月牙鏟。

這個男子，正是國醫堂的創始人，洛無極。

洛英豪跪在門外，以頭觸地，聲音沉痛的說道：“我對不起國醫堂，對不起父親。”

洛無極目光落在洛英豪身上，沉聲吐出一個字：“說！”

盡管洛無極的語氣并不嚴厲，目光也并不犀利，但洛英豪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用頭抵著地面，悲聲說道：“我無能，讓人殺進了國醫堂……”

“嗯？”洛無極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人降住了沒有？”

洛英豪心里一跳，顫聲說道：“沒有……”

“廢物！”

洛無極衣袖往外一甩，卷起一道勁風。

勁風襲至，洛英豪直接被卷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泄去力道。

洛無極往前兩步，沉聲喝問：“傷亡如何？”

洛英豪從地上爬起，又跪伏在地，顫聲說道：“鹿老和袁師弟被殺，十六名弟子身亡，另外重傷二十三人。”

洛無極渾身溢散出一股有若實質般的殺氣，再次大袖一卷。

洛英豪被勁氣拍到身后的墻壁上。

嘭！

墻壁被洛英豪砸出蛛網般的裂紋。

洛英豪跌落在地，“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他掙扎著爬起，再次跪伏在地上，頭觸地面。

洛無極又問：“什么人干的？”

洛英豪說道：“一個北境人，叫楚天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