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念到這個名字時,都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溫思爾覺得陸繹瀾一定是被氣壞了。
她有些心虛,視線移開,先一步提起衣擺走上去,她能感覺到背后陸繹瀾的氣息,即便是有些心虛,但她還是感覺到了莫大的安全感。
進到畫舫中,坐在中間桌上的男人起身,對著二人一笑,行了個禮。
“陳員外,素月姑娘,久仰。”
這人一看便不是大夏人士,說的也是帶著口音的大夏官話,在見到這人的一瞬間,溫思爾便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眸子微微一凝。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藥味,這人的裝束打扮,還是那一雙偏綠色的眸子……
不出意外,這人應當是丘狄國的人。
溫思爾的心下意識提起來,但是又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她有一種預感,這次,那些深藏在水中的秘密,該浮出水面了。
“叫我玉公子就好。”那人友善的笑了笑,伸手示意二人坐下。
雖然他的面上看起來很是客氣,但是溫思爾還是感到有些不舒服,尤其是這人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毒蛇似的,黏膩危險的感覺攀附上來。
她捏了捏手指,然后冷著臉坐下來,冷笑道:“玉公子就在這么寒磣的地方接見我們嗎?”
她的語氣很不耐煩,守在畫舫四周的下人侍衛都緊繃了一下,溫思爾和陸繹瀾都敏銳的感覺到了。
這更加印證了他們的猜測,這個玉公子,絕對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但溫思爾就像是什么都沒有意識到一樣,冰冷的表情不變。
玉公子卻溫和的笑了笑,“姑娘莫怪,只是在下能提供的條件只有這些,等我們靠了岸,自然將最好的都給姑娘。”
溫思爾沒說話,瞧著像是不開心的樣子,但心中卻思量起來。
看來他們對這個素月還是很看重的,不,應該說他們看重的不是素月,而是素月背后的北疆軍副將。
這可是北疆的權勢,若是那副將與他們合作,整個北疆豈不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溫思爾心中暗罵一聲,不動聲色的偏頭看了陸繹瀾一眼,這人想必已經想好那個副將的一百種死法了。
玉公子給二人倒了茶,笑著說道:“說起來,這次很是順利,二位要的東西都準備的很齊全,在下認為,貴客一定會滿意的。”
陸繹瀾的手指摩挲著茶杯,沒有第一時間動作,只是表現出隱隱激動地模樣,道:“還真是辛苦玉公子了。”
溫思爾將茶杯端起來,她立刻就感覺到了兩道視線落過來,。
她恍若未覺,只輕輕聞了聞茶水,神情緩和了一些,贊道;“好茶。”
然后輕抿了幾口。
在玉公子看不到的地方,溫思爾的手指在一側輕輕敲了幾下——被下了藥,但無妨。
陸繹瀾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也喝了一口,跟著“嗯”了一聲,“是不錯。”
玉公子的視線這才緩慢收回,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二位若是喜歡,在下立刻著人多準備上一些,還望不要嫌棄。”
畫舫安靜的往迷霧中行駛,令溫思爾詫異的是,這位玉公子竟然沒有對他們過多的試探,路上聊的都是一些無謂的寒暄。
很快,船輕輕一晃,立刻有下人揚聲道:“公子,船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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