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蘇云暖身上接了很多線,線的終端是測謊儀。
即便她說了完全不記得當時發生過什么,測謊儀也沒有太大波動。
顯示她說的是真話。
警察看了眼沒什么波動的儀器,突然加重了語氣:“現在是我們在問你問題,你不要避重就輕!好好回答!”
他們態度過于嚴肅,這讓蘇云暖多多少少有些害怕。
她頭上接滿了儀器,不能撲進霍奕北懷里,只能不停捏著自己的手指。
像只受到了驚嚇的小兔子,無助又可憐。
霍奕北還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里。
男人滿心滿眼只有蘇云暖,根本顧不上其他。
眼見著審問蘇云暖的警察語氣這么兇狠,立刻護在蘇云暖身前:“警察同志,她剛剛從牢籠里跑出來,你們連喘息的時間都不給她,就讓她接受你們的訊問,這樣做合適嗎?”
“如果你們不能理解當事人的痛苦,我可以投訴你們!”
每個公民都有積極配合警察的責任和義務。
話雖如此,霍奕北卻對蘇云暖心疼不已。
生怕她再受刺激。
“別!你讓我慢慢想一想。”蘇云暖按住了霍奕北的手,不讓他發火:“你不要跟警察同志發火,他們也是工作需要。”
有了蘇云暖的安撫,霍奕北憤怒的情緒很快便壓了下去。
回握住女人柔軟人手,嘆息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面對警察的審問,蘇云暖語速很慢:“警察同志,那天我只記得我到過爺爺的病房,后面的事我完全沒有印象。”
跟他們說話的時候,她一直按著腦袋,在努力回憶那天發生的事。
可……
想了很久,大腦還是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來到底發生過什么。
頭開始隱隱作痛。
霍奕北見她皺眉,立刻打斷了審問:“警察同志,我太太不舒服,我需要帶她去看醫生。”
也不管對方是否同意,拿下接在蘇云暖頭上的儀器另一端,打橫抱起眼前的小女人,抬腳就走。
警察見蘇云暖確實不舒服,也沒有為難他們。
立時放行。
走出警察局的大門后,霍奕北還是抱著蘇云暖,不肯撒手。
盡管他也很想知道爺爺過世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但蘇云暖根本記不起來。
他絕不會為難她。
警察局大門外,來來往往有不少人,蘇云暖害羞的推了霍奕北一把:“放我下來嘛,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多難為情!”
霍奕北知道她容易害羞的性子,也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可……
分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能再次擁有她,攬她入懷,他哪里舍得就此放手!
“不放!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不想聽!就想這么抱著你!”
從前,總覺得往后的日子還有很長,多陪蘇云暖一天或者是少陪她一天,無所謂,沒有任何關系。
分開的這段時間他才發覺:蘇云暖早就住進了他心里,再也拔不出來。
每當夜幕降臨時候,望著窗外濃重的暮色,他會不自覺的捂住泛著疼痛的胸口,看向梧桐院的方向。
那個時候,假如他能對她好一點,會不會就沒有今天的痛?
站在霍氏集團辦公大樓的八十八層,目光穿越漆黑的夜空,恨不得能穿透萬里,直達蘇云暖所在的遠方。
心跳如被時間拉長的音符,每一個節拍滿是對她的渴望和呼喚。
每一次呼吸,吸入的都是對她的思念,呼出的是對她的期盼。
男人的手指在窗戶玻璃上無意識劃過,待他發覺時才發現:描繪的,都是她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