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四包袱里找到的?你見過他身上戴著這個?”
黃內侍心里打顫,如實說道:“回陛下的話,奴才沒見過,不過……各位皇子進宮前要沐浴更衣,也皆是穿戴得體,別說香囊了,就是玉佩,皇子們也是不戴的。”
楚昭云見黃內侍藏著話,她直接說道:“陛下,段大人說曾經在宮里聞過這個味道,臣質疑他的話。可黃內侍也說,這香囊味道甚是熟悉定是聞過,臣便不得不懷疑這香囊的來歷了。”
盛仁帝看向黃內侍,黃內侍立即跪倒在地,話里有些急促:“陛下,這味道是熟悉,奴才是真記不清在何處聞過了,奴才本該留意宮中大小事,是奴才不中用了……”
盛仁帝沒有和黃內侍計較。
再往前算幾年,黃內侍也是恪盡職守,不僅能伺候好他的起居,就連宮中大小事務也瞞不過黃內侍。
不過他知道,黃內侍已是心力交瘁,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夠用了。
他念著黃內侍的功勞和苦勞,也不想過分苛責。
他聞著手里的香囊,不禁皺起了眉。
一經提醒,他也覺著味道熟悉了。
“仔細想想,朕似乎聞過這味道,淡雅清新,卻安神清心。”
他極少出宮,既覺著香味熟悉,這香囊必定出自宮中。
這香囊,或許真是兇手留下的關鍵線索。
“查,你二人即可回宮,查清楚這香囊的來歷。”
“是。”楚昭云和段景曜異口同聲。
但楚昭云沒有想到,她未曾提起四皇子有七八個這樣的香囊一事,倒是讓盛仁帝誤會這香囊是兇手留下的了,她本意是想查查這香囊背后有無恩怨情仇……
得了盛仁帝的令,楚昭云和段景曜即刻翻身上馬,朝著汴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大半日后,兩人拿著黃內侍給的令牌,進了汴京又進了皇城,徑直到了御前。
御前姜總管看見令牌,立即恭敬說道:“奴才聽段大人吩咐。”
段景曜不知道陛下身邊這幾位內侍之間有什么特殊的暗號,只要姜總管能配合他行事就夠了。
“此事涉及后宮,先去太后那里一趟。”
“是。”姜總管連忙帶路。
后宮眾人見了御前的人,只有行禮問安的份。
楚昭云跟在姜總管后頭,想起了第一次被太后召見的時候,如此一比,今日倒是狐假虎威了一把。
“大人,先和太后娘娘說嗎?她老人家身子是否受得住?”
“無妨,太后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而且,與其讓太后得了風聲瞎猜費神,不如直接告訴她。”
聞,楚昭云恍然大悟,原來段景曜是為太后的身子著想。
與其讓太后費神琢磨,不如直接告訴太后。
片刻后,兩人跟著姜總管到了壽寧宮。
壽寧宮里的人都認得段景曜,看見段景曜后雖難掩驚訝,但還是匆匆去殿里稟報著,不一會兒,就有人迎了出來。
只不過,只是把段景曜和楚昭云迎了進去,姜總管卻被留在了院子里。
鳳椅上的人還以為是底下人傳錯了信,看見段景曜進來,她才信了。
“阿曜!從青州回來了?哀家怎的沒聽說陛下召你回來?”
太后由最初的震驚變得驚喜,隨后臉上笑容漸斂,又逐漸變得憂心忡忡。
楚昭云心想,在皇家,太后娘娘對段景曜這個晚輩的疼愛,難得可貴。